吳父麵皮抽搐,扭頭看向林逐夏,目光複雜的說不準是憤怒還是哀傷:“夏夏,你真要做的這麼絕嗎?”
“我做的絕嗎?”林逐夏平靜看他,“如果我真想做絕,我就會連那四千五百萬一起要回來。
看在我到底是你和你妻子養大的份上,那四千五百萬我不要了,你還覺得我做的絕?
如果我不要那四千五百萬,你仍舊覺得我做的絕的話,你把那四千五百萬也還給我吧。”
吳父眼角狠狠跳了下,不敢再說話了。
那四千五百萬,他做生意已經賠乾淨了。
林逐夏如果真鐵了心向他要,他拿不出來。
他一聲都不敢吭了,轉身坐進汽車。
他和他妻子、女兒坐在後座,他兒子開車。
汽車發動,離開耿家。
吳母回頭望,他們的汽車後麵跟了三輛高大氣派的越野,是據她所知的最昂貴的越野車。
她忍不住緊張的握住吳父的手臂,滿眼驚惶:“後麵的車好像是跟著咱們的……他們……他們真要把我們的一切都拿走嗎?
夏夏她這麼狠心嗎?”
吳父朝後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無以複加。
吳母用力搖晃吳父的手臂:“怎麼辦?
我們真要把所有東西都交出去嗎?”
“不然怎麼辦?”吳父反問她,“不把東西都交出去,等著夏夏報警,把我們抓進監獄裡去嗎?
我們不是早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夏夏的,遲早都要還給夏夏嗎?”
正因為他們早知道那些東西是林逐夏的,遲早要還給她,他才一直契而不舍的做生意,希望可以用林逐夏的錢做本錢,賺一大筆錢。
這樣,賺到的錢,他們就可以留著自己用,即便本錢和其他的東西都還給林逐夏了,他們也可以過很富裕的生活。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運氣不好,還是沒能力,他做什麼賠什麼。
他就像是一個賭徒,賠一百萬,想翻本,就再拿兩百萬出來。
兩百萬賠進去了,就再拿五百萬。
就這樣,十幾年,他賠了幾千萬。
如果不是房產證上寫的是林逐夏的名字,林逐夏有多少房產在林老爺子委托的律師那都有登記,說不定他連林逐夏的房子都能賠進去。
可是,明明,他從沒覬覦林逐夏的財產,他隻是想賺錢而已,卻把林老爺子留給林逐夏的五千萬花的隻剩五百萬。
他不想這樣的。
真的不想這樣的!
他隻是想賺點錢而已啊!
可現在,他背了一個侵吞侄女財產的惡名,手裡卻根本沒錢。
“寫字樓的租金可以給夏夏,我們兩個也可以從夏夏的彆墅裡搬出來,可我們不能把所有的房子都讓出來啊!”吳母更咽著說,“我爸媽和哥哥嫂子在夏夏的房子裡已經住了那麼多年了,他們自己的房子早就租出去了,忽然就讓他們搬走,讓他們去哪裡住?
還有,咱們兒媳婦馬上就要生了,孩子生在洋房裡,條件多麼好?
我們名下隻有一套一百多平的公寓,如果他們也從洋房裡搬出來,就隻能和我們一起住,就我們家那一百多平的房子,怎麼住得開這麼多人?
夏夏有彆墅、有莊園,我們隻住了她的洋房和公寓,她自己又不住,為什麼非要我們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