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營救瞿嘯爵這樣的秘密行動,瞿老沒敢安排過多的保鏢陪同。
一行五人,搭乘著私人飛機直接降落到邊境附近。
這裡距離瞿嘯爵大致還有二十公裡左右,需要他們徒步前往。
“柳小姐,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半,我們大致休整一個小時,吃點東西後出發,你看怎麼樣?”
宋強是瞿老身邊最信任的保鏢,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
聞言,柳臻頏抬眸朝遠處看了看,入目皆是一望無垠的林海,鬱鬱蔥蔥,斑駁的光影灑下來,隨著樹葉的曳動而泛出詭秘的氛圍。.
她摸了摸指腹,身子靠在粗壯的樹乾上,半帶著慵懶閒適的笑意:“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營紮寨比較好。”
宋強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半小時後會有暴雨的。”
“這怎麼可能?”
他們來之前都看過天氣預報的。
三日內沒有任何下雨的可能性,而且宋強也是在森林裡生活過的,能夠大致感受到空氣的潮濕程度。
他打了個手勢,讓其他人先行休整。
然後,他用嚴肅到毫無平仄的嗓音:“柳小姐,降雨的可能性非常低,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傳言,但你不能因為這點猜測而破壞整體計劃。”
臨走前,瞿老給他囑咐過,讓他萬事和柳臻頏商量著來,還說過柳臻頏會算卦。
但並不代表她能夠信口胡謅。
還有算卦……
這更是無稽之談。
宋強要是不信,柳臻頏也沒有辦法。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那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
而落到宋強的眼中,這就是柳臻頏的退讓。
他在心頭嗤笑了聲,麵色卻不顯山露水,平靜的頷首:“那我先安排人給柳小姐準備吃食。”
“謝謝。”柳臻頏禮貌的點頭,睫毛纖細卷曲,慢悠悠的開腔:“還有……希望你一會兒小心行事。”
“什麼?”
宋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柳臻頏慢慢抬眸看過來。
她涼涼的笑:“你今天有血光之災,雖說有貴人相助,但稍有不慎,還是容易留下終身殘疾的。”
宋強的心跳下意識快了一拍:“你胡說什麼呢?”
“你如果不信,就當我是胡說吧。”
柳臻頏隨意揪了片樹葉,放在掌心裡把玩:“我隻是擔心你受傷會耽誤行程而已。”
否則,她才不願多嘴呢。
宋強的眸色深了深,薄唇微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一個小時後,隊伍準時出發。
柳臻頏手中卻多了把用樹枝和葉子編成的傘,不算太精致,但至少足夠遮風擋雨的。
對此,宋強嘴角扯出無形的嘲笑,環視其他人:“二十公裡,大約三個半小時,大家加快腳步。”
二十公裡對於成年人而言,需要走路四到五小時。
就更不要說是在這樣的叢林之中。
宋強所說的時間是完全按照他們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保鏢而言的。
其實,他本就是想要給柳臻頏一個下馬威。
但奈何他很快發現,無論他用多快的速度前進,柳臻頏都能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距離大概維持在兩三米,提著她那把小雨傘,姿態閒適又隨意。
頭頂上的陽光傾灑下來,透過樹枝,襯得她本就白淨的臉蛋愈發生動。
宋強的眼神恍惚了下。
下一秒,便聽到腳邊的草叢中發出細微的金屬彈簧收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