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的工序複雜,並不是一時半刻能夠結束的。
中途關老來找過柳臻頏一次,瞧見瞿嘯爵在場時也是微怔,但隨即就朗笑開:“嘯爵怎麼來了?”
瞿嘯爵麵色自然,隨口應著:“閒著沒事過來坐坐。”
“那巧啊。”
關老眼明心亮,對於南城區那點子傳聞也大致知道些。
他樂嗬嗬的道:“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要找你幫忙,半個多小時的事情。”
瞿嘯爵沒有理由拒絕。
但他卻不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學生模樣的男孩走了進來,手中還掂著兩杯奶茶,一身休閒的打扮格外年輕帥氣。
“於飛老師,您今天的飲品我給您送到了。”..
柳臻頏頭也沒有抬的回應:“謝謝。”
陽光下,柳臻頏的側臉幾近完美,精致的輪廓格外認真,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矜冷淡定,也不知道古琴修複到哪一步,但她的動作從始至終都熟稔輕鬆,仿佛隻不過是在做一點小事而已。
唐遠的眼神有幾秒鐘的恍神,然後麵帶崇拜的主動湊上前來:“於飛老師,您比我還年輕些,但您的知識儲備量卻遠遠在我之上,也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
“哦,那可能是因為我看書多。”
她動作不停的隨口:“你平常沒事多讀書,多看報,少說廢話也能做到。”
這話……
漫不經心到,如果不是唐遠清楚她沒有諷刺的意思,都以為她是在看不起自己。
他心頭一梗,還是強撐出溫笑:“平常文物院的事情也比較多,我都是學習實習兩兼顧。”
在外人看起來,唐遠是個不可多得的踏實男生,學習努力,工作前景遠大,還是文物院所謂的鐵飯碗。
但落在柳臻頏眼中,他也隻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甚至腦子好像還有點不太靈光。
一點點打磨著手中的木頭,她幾乎沒什麼表情:“哦。”
沒了話題,唐遠也不放棄,溫聲繼續著:“於飛老師,您上次送我的木牌,我一直戴在身上,希望能夠保佑我。”
“你光寄希望於這上麵是不可能的,還是要……”
柳臻頏的話沒有說完,唐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聽動靜,應該是有人喚他去幫忙。
唐遠也沒有繼續賴在這裡,和柳臻頏打了聲招呼後便快速離開了。
原本她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還沒兩分鐘,門外兩個小姑娘交談的聲音便隱約傳了進來。
“怎麼可能?於飛老師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和唐遠相互喜歡?”
“這怎麼不可能。”
另外一道稍輕快的嗓音信誓旦旦:“不管於飛老師怎麼厲害,都還是個二十歲的女生,被唐遠這樣優秀的男生吸引也是正常的吧。”
“哇,那唐遠還真幸運。他要是真跟於飛老師在一起,今後的路子怕就要好走很多了,能夠學到真本事,認識大人物不說,就憑於飛老師的身價,他真是少奮鬥三十年呢。”
她們的對話,被柳臻頏一字不落的聽見。
水墨描繪般的眉眼輕輕蹙起。
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們說的唐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