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申超將申豪私生子的身份戳穿後,申母便第一時間便開始轉移資產,並同時提出要和申父離婚的訴訟。
作為過錯方的申父,自然不肯白白將百分之七十的家產都拱手送到申母的手中。
所以他安排申豪出麵,第一是為了扶持申豪,第二便是要讓申母知曉輕重,已達到警告她的目的。
此事涉及到長輩,瞿嘯爵唯一能做的便是……
將申超帶走。
他連看都沒看申豪一眼,雙腿交疊而坐,微微垂首,始終沒什麼表情,幾近命令的口吻:“現在把申超送出來。”
申豪一直都清楚瞿嘯爵看不起他。
但以往卻從未像是現在一般的直白過。
他捏著杯子的力道瞬間加重,深呼吸:“爵哥……”
“我說,把人給我送出來。”
冷漠如水的聲音無波無瀾,連半個字都沒有給申豪機會說。
申豪臉色一僵,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直接能將酒杯重重的砸在茶幾上,轉臉就將火氣灑在保鏢身上:“爵哥的話沒有聽見,還不把超哥帶出來?”
保鏢的動作很快,但……
被送出來的申超雙眸緊閉,呼吸平穩,雖無外傷,卻很明顯處於昏迷狀態。
申豪驚得下意識起身。
他怕瞿嘯爵遷怒,先發製人的惱怒道:“這是什麼情況?我不是吩咐過你們要好生對待超哥,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的?”
保鏢被罵的麵麵相覷:“二少,我們隻是把大少關在房間裡而已,什麼都不曾做。”
“那超哥是怎麼昏迷的?”
他們怎麼知道?
他們隻是聽吩咐做事而已。
保鏢覺得自己很委屈,申豪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撇了眼瞿嘯爵的臉色,看著對方深沉中斂著怒意的眸暗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他語氣停頓了下:“爵哥,我並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
“請醫生來。”
頭頂上的燈光明亮,傾灑下來形容淡淡的陰影,卻絲毫暖不了溫度冷冽的包廂。
醫生檢查的時間越長,死寂的氛圍便愈發濃鬱。
申豪在旁陪著,身形僵硬:“醫生,他昏迷到底是什麼情況?”
“通過檢查,顯示申大少身體並無任何情況,隻是……睡著了。”
“這怎麼可能?”
申豪下意識的反駁。
如果單純的睡著,怎麼可能叫都叫不醒?
難不成……
“超哥在裝睡?”
此話一出,瞿嘯爵輕輕扣著茶幾的動作戛然而止。
引得申豪下意識朝他看去,連忙解釋:“爵哥,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瞿嘯爵沒有說話,麵色看上去很是平靜,但一雙眸卻詭異深然著,就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海,令人即使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寒而栗。
靴子踏在地上,他起身,緩步走到醫生身邊,語氣冷漠:“把你的檢查結果再說一遍。”
醫生是申家的私人醫生,自然也清楚瞿嘯爵的身份,連忙稱呼著:“爵爺,大少的各項生理數值顯得他正陷入沉睡中,他身上並無外傷,肯定不是遭受過重擊都導致的昏迷,至於他為什麼叫不醒……這就不得而知了。”
頓了頓,醫生連忙補充著:“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將大少送到醫院進行具體的檢查。”
見狀,申豪不敢多說什麼,隻是試探性的抬眼:“爵哥,你看……”
“我會安排人先將申超送到醫院去。”
說著,瞿嘯爵側臉,狹長幽深的眸眯起,看向申豪:“至於你,去把暮色的監控調來,我要看。”
幾近於命令的口吻。
拋開家世背景不談,申豪覺得自己和瞿嘯爵也算是能力相當,平起平坐。
可他現在這幅態度……
很冷,又帶著理所當然毫不掩飾的傲慢和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