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父說的是。”
瞿嘯爵應和著,順便將柳浥輕帶出了房間,眉眼沁出幾分晚輩對長輩的客氣跟尊重,垂眸頷首:“這件事我會儘快讓爺爺來和您商議,如果您在婚事上還有其他要求的話,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按要求行事。”
柳浥輕的視線打量在他身上,眸色微深。
對比第一次見麵,瞿嘯爵這次顯得格外彬彬有禮,從舉手投足到眼角眉梢都透露出該有的禮節,絲毫沒有擺當初的架子。
可柳浥輕也清楚一件事。
瞿嘯爵看似像是被馴服的狼,乖順的趴伏在地上,可實則他實則卻是蓄勢待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一躍而起,狠狠撕咬在敵人的咽喉之上。
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柳臻頏能夠輕易掌控的。
“我家嫁女兒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要求,不過……”
柳浥輕停頓了下,瞿嘯爵立即明白的接話:“恩,您說。”
“我們需要簽下婚前協議。”柳浥輕沒有加重語氣,低沉溫和的嗓音淡淡的:“上麵要著重標注一點,我的女兒要擁有絕對的婚姻自由權。”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隻要柳臻頏在婚姻中受到了委屈,她在打定主意想要離婚時,瞿嘯爵沒有任何仗勢反對或阻攔的權利。
柳家對比瞿家而言,是絕對的小門小戶。
這是他能夠給柳臻頏爭取到的唯一保障。
這些柳臻頏自然是不清楚,她美滋滋的一覺睡醒後,用了近兩個小時念經加乾飯,等到張網易都找上門來,她才發現手機上有四五個未接來電。
“老板,如果不是蕭總清楚您經常性的接不到電話的話,怕是都要親自上門來找您了。”
“他這麼著急找我乾什麼?”
柳臻頏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吃早餐還是午餐,不過美味的食物總是會令人心情愉悅的,她長發披散,耳邊帶著個小發卡,仰臉:“他是又讓我想辦法弄錢,還是說公司要破產了?”
張網易嘴角抽了抽:“老板,您可以想點好事。”
“就比如……”
“就比如可能是汪小姐來找您了。”
從汪薇安踏入卦餐門算起,現下已經等了兩個小時零四十五分鐘了。
一聽這話,柳臻頏愈發不緊不慢起來,溫涼的臉龐淡然到漫不經心的地步,美滋滋的喝了口皮蛋瘦肉粥:“那就讓她等著吧,我還沒有吃完飯呢,而且蕭時肯定是故意晾著她的。”
聞言,張網易琢磨了下。
揣度著蕭時當時的態度,好像還真如同柳臻頏所說的一般。
於是,她也跟著坐了下來,圓嘟嘟的小臉上眉眼彎了起來,笑眯眯的道:“老板,皮蛋瘦肉粥好喝不?既然不著急,那也給我來碗吧。”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老板,就有什麼樣的員工。
就在兩個人一邊小籠包配粥,一邊討論著下午吃什麼的時候,便聽見樓梯有腳步聲響起。
柳浥輕難得在工作時間還出現在家中,穿著家居服,沒有半點想要出門的意思,跟柳臻頏有三分相像的俊臉覆蓋著一層溫和寵溺的色澤,踱步進入餐廳後緩緩啟唇:“臻頏。”
“爸。”
柳臻頏分神睨過去一眼,好似看出來什麼般,杏眸下意識微縮了瞬。
柳浥輕沒有注意到她眸底的異樣,瞧著蘸碟中的醋沒了,便抬手幫她添著,語氣狀似漫不經心著:“你最近跟瞿少商量下,看什麼時候方便讓咱們兩家在一起坐坐。”
“坐坐?”柳臻頏歪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坐什麼?”
“當然是討論你們的婚事。”
從雙方父母見麵到訂婚,再到籌備婚禮,整個過程下來,怎麼也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現下雖說柳臻頏才二十歲,但也不算太早。
然後就瞧見柳臻頏單手托腮,咬著包子,五官組成狐疑又言之鑿鑿的小模樣:“可是……你紅星鸞動,婚事將近,最近都沒有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