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彆墅門鈴響起的三分鐘後,書房房門也被幫傭敲響:“先生,瞿老爺子和瞿少來了,正在樓下等您。”
柳浥輕正在書房使用電腦,聞言微怔了下,下意識詢問:“他們來做什麼?”
“瞿老爺子沒有說,不過……”
幫傭遲疑了下:“瞿少掂了不少東西,還帶了秘書和律師,看樣子好像是來提親的。”
提親?
他昨天隻是和柳臻頏提了一嘴,她的動作就這麼快?
不過,帶律師是個什麼操作?
起身,柳浥輕倒也沒耽誤,還吩咐道:“去叫臻頏下樓,瞿老爺子來了,她不下樓不好看。”
“小姐在念經。”幫傭早就去過了:“但我沒敢貿然打擾,先生您看……”
他思索了下:“那就算了,等她結束後再說吧。”
“好的,先生。”
柳浥輕的動作很快,剛下樓,便瞧見瞿老爺子正背對著樓梯,拄著拐,訓斥瞿嘯爵:“雖說不是第一次,但來未來嶽父家,你就提點煙酒算怎麼回事?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你是不滿臻頏這個準未婚妻呢。這麼大了,還讓我這個當爺爺的操心。”
正說著,兩三個秘書從外進來,手中掂著的東西五花八門,除了最基本的茶葉、家居用品外,最多的還是補品和古董,都裝在精美的禮盒中,零零散散的足以擺下小半個客廳。
而瞿嘯爵就站在一旁,難得收斂一身的桀驁,看起來乖覺無比。
甚至,他還斂眸,恭維著:“對,爺爺說什麼都對。”
反正能讓他把心心念念的小媳婦娶回家就行。
不就是挨頓罵嗎?
無所謂。
至於接下來柳浥輕和瞿老爺子的相互恭維,他是聽不進去了,找了個機會直接插嘴:“柳伯父,臻頏在樓上嗎?我想去找她。”
這下,柳浥輕眉眼處隱約沁出點不悅來。
在他的地盤,找他的女兒,不是詢問他的意見,而是用“想”這個字,來宣示瞿嘯爵私下的決定。
不過,柳浥輕看在瞿老在場的情麵上,沒有反駁:“她在樓上,剛剛讓人去喊她的時候她還在念經。”
“好,那我去找她。”
說完,瞿嘯爵隻頷首示意了下,便帶著不知是秘書還是律師模樣的人上了樓。
那熟練的程度,如同在他的地盤一般。
柳浥輕瞧見,惱得又是一陣磨牙。
就這樣,瞿嘯爵如過無人之境般推門走進柳臻頏閨房,一眼便瞧見她白嫩的臉蛋抵在攝像頭前,興高采烈的笑容嬌豔燦爛:“師父,我準備和命定之人訂婚了,你開不開心?”
視頻裡,師父隻用一根木簪固定著花白長發,手持念珠,點了點腰間的荷包,一言不發,隻是一臉寶相莊嚴的隔空盯著她。
柳臻頏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眼巴巴的炫耀著:“把我嫁出去,您老就能夠擺脫我了,肯定高興啊。那等我訂婚的時候,是不是所有人的隨禮都歸我啊,那我豈不是又賺一筆?師父,我是您老唯一一個內室弟子,所以我訂婚……你也會給紅封的對吧。”
她蹙眉滿臉認真的想了想,又自顧自的點頭:“我覺得對,所以我也不要太多,你給我房梁上的一個存折就行。”
兩個存折,不下五千萬的存款。
那麼一個存折就是……
柳臻頏明顯睨見視頻裡師父的麵部肌肉緊繃了起來,手指在荷包處摸了下,最終磕上眼皮,沒有說話。
這幅態度,很明顯是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