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在得知女記者以誹謗罪被警察局逮捕時,他便知曉自己的計謀失敗了。
說實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的計劃有多麼的潦草,就像是一場鬨劇般,但他卻已經無力再組織多麼嚴謹的計謀,因為……
他已經身無分文了。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也要看白家的產業究竟是被誰瓜分的。
所以,當白南拚儘最後的手段闖進休息室時,聽到的便是瞿嘯爵暗藏著的肉眼可見寵溺的嗓音:「注意吩咐主廚我未婚妻忌口的菜式和配料。她的嘴巴比較刁,胃口又小,如果菜式不喜歡的話,恐怕不會動幾筷子。」
未婚妻?
瞿嘯爵背對著站在窗戶下,漫不經心的語氣全是理所當然的熟稔。
柳臻頏則窩在沙發裡,沒心沒肺的吃著袋裝的零食。
瞿嘯爵和柳臻頏訂婚了?
白南還未來得及細想,警惕而又淩厲的視線直接掃視過來,瞿嘯爵第一時間便護在柳臻頏身邊,那張原本還算溫和的臉龐散發出濃重的戾氣。
四目相對,走廊裡保鏢的打鬥聲終於落下帷幕。
柴政敲門進來:「瞿隊,外麵遇敵十八人,已全卸器被俘,請指示。」
「先找間房間關起來。」
十八個保鏢,已經是白南最後的底牌了。
「是,瞿隊。」
柴政全程都未分給白南半點眼神,就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般。
門板重新被合上,瞿嘯爵姿態從容不迫的收起手機,才掀眸看向白南:「白少,費了這麼大勁出現在我麵前,不知有何指教?」
白南素日裡行事穩妥,就算現在也絲毫不見慌意:「瞿少,你剛剛說柳小姐是你未婚夫?」
「是。」
「可我卻沒瞧見哪家媒體有報道你訂婚的事情。」
白家已經也算是掌控著整個南城區的傳媒業,自然清楚行業裡的任何風吹草動。
「我們是私下訂婚的,並未對外宣揚。」瞿嘯爵姿態閒適,語調疏離,典型的上位者交際,輕笑了下:「畢竟我們訂婚也不是訂給外人看的,圈子裡親近的人知曉也就罷了。」
就算是這種場合,柳臻頏依舊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口中含著話梅,說話略顯含糊,帶著三分嗔怪的哼唧了下:「我剛剛看無腦言情電視劇,裡麵訂婚都有十克拉的戒指,滿城的煙花,還有單膝下跪,你什麼時候給我準備哦。」
說著,她仰臉,哪怕穿著女士小西裝,也是嬌滴滴的活色生香。
這麼明顯的小性子,瞿嘯爵自然是照單全收:「安排,今晚就給你安排,好不好?」
「真的?」
她瞪大杏眸,清淨的五官全是被寵壞了的任性,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我還要紅色的花花哦,那個好看。」
「好。」
低笑聲在瞿嘯爵再度掀眸時戛然而止,那層容顏上的溫和寵溺變成寒涼的暗色,直視白南:「怎麼?白少闖進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手指關節泛著白色,白南臉色冷了一瞬:「不,我隻是想要看看我到底輸在了哪兒?」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
白南徒然譏笑,冷漠中攜帶著濃稠的嘲弄:「我輸就輸在沒有一個好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