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頓在柳臻頏跟前吃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老喬治的耳中,他端坐在沙發上,手杖噙著晦暗幽深的色澤,一如他的語氣:“柳小姐的確是位機靈聰慧的小姑娘,但為了個女人,瞿先生身為瞿家大少,竟有一天也會挖自家牆角。”
瞿家辛辛苦苦談了將近半年的海外並購,合作方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家,而喬治家族便在裡麵分了一杯羹。
而瞿嘯爵為了將其攪黃,自然也或多或少的曾和這些合作商接觸過。
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交疊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轉著食指上的戒指,瞿嘯爵不緊不慢的開腔:“事從權宜,不得已為之。老喬治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想必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三個點。”
突如其來的話倒是令瞿嘯爵微微停頓:“什麼?”
“百分之三個點。”老喬治漠漠的笑,帶著儘在掌握的了然:“在今晚見麵前我也曾粗略的調查過兩位,瞿家身為高門大戶,如果知道瞿先生如此衝冠一怒為紅顏,甚至不惜毀壞自家生意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柳小姐生出來什麼不好的念頭。”.
“所以……”瞿嘯爵挑眉,唇角勾出淡得幾乎沒有的弧度,黑眸冷然:“我再拱手百分之三的利潤,買老喬治先生閉口不談嗎?”
“瞿先生的確是聰明人。”
“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如果瞿先生不願意,我暫時自然是無可奈何的。”
畢竟他還和柳臻頏做著交易,不過……
老喬治從唇瓣中溢出幾個輕薄的音節,像是嗤笑,又或者是不屑:“在今後我是否還能管住自己的嘴,便不得而知了。”
說實話,瞿嘯爵覺得有些好笑。
於是,他便真的笑出了聲,身軀往後傾,冷峻的眉梢溢出顯山露水的張狂:“老喬治先生,我既然有本事用一單生意來攪黃瞿家的生意,自然是想要用最小的代價殺雞儆猴的,如果……你不往外傳,我這猴還如何儆的起來,你說是不是?”
瞿嘯爵一點都不怕消息外泄,甚至還要擔心消息泄不出去該如何是好。
老喬治倒是從未接觸過如此囂張無度的主兒,不過他隨即便朗笑出聲,看起來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既然瞿先生自有打算,我也不再平白做這個惡人,想必柳小姐在外麵也等得足夠無聊了,我安排人送兩位回去。”
這是準備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瞿嘯爵記掛著柳臻頏還需要處理南封的事情,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喬治家族的事情好說,可他們卻忘記他們來國外並不是度假,而是錄節目。
“師姐,你們在哪兒呢?”
師夢瑤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來,沒有她往日裡的調皮隨意,反而隻剩下暴躁:“要是再聯係不上你們,我們都要報警了。”
柳臻頏側眸看了瞿嘯爵一眼,不好意思的抿唇:“我們去辦了點事,不太好讓節目組跟著。”
“那你們可以和節目組直說啊,這麼突然玩消失真的很讓人害怕,你知不知道?”
喋喋不休的話,哪怕是隔著話筒也足以讓瞿嘯爵聽見。
他伸手便將手機拿了過來,又將人攬住自己的懷中,態度清貴溫淡:“擅離拍攝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臻頏,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