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師所說的正途,難道就是搶人命數,奪人功德,而後修得所謂的飛升?
這和古代的邪修有何區彆?
額角稍微有些薄汗,柳臻頏的衣角沒有沾染到任何的塵土,就宛若是那雙淡漠無物的杏眸,輕笑:“多說無益,釘陣已經複原,還請顧天師信守承諾。”
“自然。”
顧天師此時才多出幾分仙風道骨的笑眯姿態:“我比較喜歡瞿施主的那輛悍馬,還請柳小友幫我取來。”
他還真是揀好的挑。
所謂阻隔內外的包圍圈很簡單就被柳臻頏一掌震碎,隻是她剛走出去一步,就被擁入一堵炙熱的胸膛之中,頭頂上瞿嘯爵的嗓音低沉又噙著幾分說不出的複雜:“你沒事吧?”
“放心。”
她如同往常般窩在他的懷中,嗓音依舊輕懶著:“他奈何不了我的,等把瞿毅錕救回來後再收拾他也是一樣的。”
還未等瞿嘯爵回應,顧天師便稍稍變了臉色,警告道:“柳小友,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知道了。”有瞿嘯爵在身邊,柳臻頏又多了幾分嬌氣,毫不顧忌的擺擺手:“彆那麼多廢話,有本事你直接掐死瞿毅錕,省的你耐性有限,還這麼多事。”
瞬間,顧天師被噎得無話可說。
他要是真敢掐死瞿毅錕,下一秒柳臻頏就能將他斬殺於此。
她有這個本事,他清楚。
瞿嘯爵睨了眼立即閉嘴的顧天師,鼻息間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檀香味,翻滾叫囂著的心逐漸安定下來,撫了撫她的長發:“你一個人進去不安全,我開車陪你進去。”
“行。”
這次柳臻頏倒是沒拒絕。
畢竟她不會開車,而他口袋中也放了不少攻擊性的符籙,所以她也根本不怕他出什麼事情。
車子被開進來後就停在顧天師附近,而後柳臻頏和瞿嘯爵也自動往後退了十米左右。
柳臻頏歪在瞿嘯爵的懷中,緩緩打了個哈欠:“車給你開來了,你動作迅速點,午時已過,我都餓了。”
顧天師臉色有些泛黑,卻自以為占據上風,便還有心情說教:“柳小友,貧道勸你最後一句,婦人之仁不可有,今後也萬不可縱虎歸山,否則後患無窮。
柳臻頏回了他一個輕笑:“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我今天殺了你?”
“隻可惜,你做不到。”
“你怎麼這麼聒噪?”
柳臻頏不耐煩的扯了下唇角,也不知道是不是餓得,總歸氣呼呼的:“要走趕緊走,電視劇裡的反派都是死於話多的,你要是再廢話,恐怕就會變成現實版的反派角色。”
“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顧天師撂下一句狠話,就這麼以浮塵為繩,勒著瞿毅錕的脖子往前走,全程都小心翼翼的用他擋著自己的身影。
可如果他想上車,還是會有個先後順序的。
於是顧天師剛將瞿毅錕塞進車中,猛然便是頭皮一麻。
他下意識抬眼朝柳臻頏看去,隻見一支樹枝破空飛來,朝著他的心口直刺而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他猛拽浮塵,要用瞿毅錕當自己的肉盾,但誰曾想,那隻樹枝隻是障眼法,停在他麵前半米遠的位置便不動了。
他剛準備鬆一口氣,右手手臂便猛然一痛,眼角餘光中,血珠成線在半空中劃過,最終落入柏油馬路之上,一同的還有……
他半截被切下來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