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臻頏根本沒心情理會他們,在火光中穿梭卻不沾染到半分,徑直朝著包廂走去。
包廂是上著鎖的。
她下意識伸手去推,卻根本推不動,溫涼如水的眉眼外露著極致的怒火,一鞭子下去,門鎖直接被抽碎了,木屑四濺,發出巨大的聲響。
門板被破掉的瞬間,柳臻頏便聞見空氣中所彌漫著的血腥味。
隻見她所要找的人正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雙眸緊閉,俊臉在燈光的映襯下,蒼白的有些泛青,透著一股不正常的虛弱。
也不能說是完全安然無恙。
瞿嘯爵的大腿隻是簡單纏著一層白色紗布,隱隱滲出來血跡來,應該是未被處理過。
而他床前站著個女人,身著略有些風塵清涼,應該是被剛剛巨大的聲響嚇到,手中的物品東西落地,聲音被地毯吸收的乾乾淨淨,臉色慌張的嗬斥:“乾什麼?不是說不會讓人進來打擾嗎?怎麼……”
女人一扭頭,就瞧見臉色肅殺溫涼到幾乎滴出水來的柳臻頏,那雙杏眸盯著她仿佛是在看死物。
柳臻頏的視線從女人的臉緩緩移到地上的針管,用舌尖頂了頂腮幫:“那是什麼?”.
“你是誰啊,怎麼闖進來的,還不趕緊出去。”
也許是包廂隔音太好,女人完全不知道外麵的動靜.她頗有幾分不滿的驚呼,甚至還試圖蹲下去撿掉落的針管。
可下一秒,如蛇般鬼魅的法鞭就準確無誤的抽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女人這下終於瞳眸驟縮,疼痛又驚恐的踉蹌了兩下,倒地,那條鞭子再次抽了過來,這次似乎是想要纏住了的脖子,嚇得她雙腳蹬地,不斷後退。
可那條鞭子也如影隨行般不斷跟隨著她,最終在她細白的脖子上收緊。
那股近乎於死亡的恐懼將她嚇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語無倫次:“彆殺我,彆殺我……我不是主謀,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那是誰指使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給我錢讓我來的。我是賣的,得了病,沒幾天好活的了,就有人讓我來和這個男人……把病傳染給他。”
極儘惡毒的主意,如果成真,那便徹底將瞿嘯爵毀於一旦了。
柳臻頏閉了閉眼,控製著自己想要殺人的念頭:“針管裡是什麼?”
“是毒品,那人說是以防萬一的。”
聽到“毒品”兩個字,柳臻頏徹底無法克製自己的脾氣,杏眸猩紅,皸裂開紋路般細細密密的惱怒,鞭子破空的聲音刺耳至極:“找死,你們都找死……”
聽到陰鷙又暗藏濃烈殺意的幾個字傳來,華清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下,他連忙加快腳步,小心翼翼的從移動的火堆中走出來時,就看到一個哭哭啼啼驚懼萬分的女人被柳臻頏用鞭子吊在包廂正中央。
“小嫂子,這是……”
“先叫醫生,送嘯爵去醫院。”
柳臻頏努力深呼吸著,心頭近乎於暴虐:“然後再去把針管送去化驗。”
針管?
華清的眼神挪移,看著床頭那管無色透明的液體,下意識詢問:“那是?”
“毒品。”
“什麼?”
華清眉心緊蹙,本還算溫淡的臉晦暗下來,眼神暗示旁邊的人將其收起來,還想繼續問什麼就瞧見柳臻頏朝床上正在昏迷中的瞿嘯爵走去。
她原本是想要看下他的傷口,但誰曾想,她剛伸手,一隻冰冷中泛著粗糲的大掌便徒然攥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