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嘯爵第一時間發覺到不對勁,眸色一暗,伸手就去攔:“慕潔?”
“等一下。”
他才伸到一半,就被截在了半空中。
柳臻頏扣著他的手腕,剛剛還嬌嗔的杏眸泛出無邊的冷意:“她又被控製了。”..
“我記得她所中的攝魂符已經被你解了。”
“恐怕是雙重攝魂。”
幕後之人要比顧天師的修為還要高,也更加謹慎,就連攝魂之術也設下了雙層,一層藏在洋娃娃中,另一層則藏在更加不顯眼的地方。
甚至想得陰暗些……
慕潔被攝魂操控,怕也是幕後之人算計好的,為的就是……令慕宏害怕,從而將慕潔交給她們來照顧。
如此想著,就瞧見慕潔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距離他們三四米遠的位置,赫然扭頭,雙眸無神的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像是木偶娃娃般表情呆滯的小臉勾出一抹近乎挑釁可怖的笑,嗓音有些蒼老沙啞,像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般:“柳臻頏,我們終於見麵了。”
他能準確念出她的名字。
柳臻頏輕輕拍了拍瞿嘯爵下意識護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嗓音帶著一貫以來獨特的清冷,目視過去:“你是誰?”
“我是誰?”
男人笑了起來,眼神盯著她就像是盯著一塊令人垂涎的肥肉,大言不慚:“算起來,我可以是你祖宗。”
最後兩個字一出,隱隱有著戲耍折辱的意思。
可柳臻頏偏生沒有任何表情波動,隻是眼神猶帶嫌棄的味道:“我祖宗?不好意思,我祖宗都已經死了,要不……你也去死一死?”
男人似乎被氣得一噎,卻還是一副陰毒狠辣的嘴臉,浮現在慕潔稚嫩的臉龐上有著格外的彆扭:“不愧是天靈子的徒弟,跟他一樣隻會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天靈子,就是柳臻頏師父的尊號。
原來他們是認識的。
這還是舊仇啊。
雖說師父從未給她說過有關於麵前此人的往事,但她……
能猜啊。
“難不成當初你跟師父同時競爭入室弟子的身份,然後師祖挑選了師父,沒選你,你就一氣之下叛門出逃了?”
柳臻頏純粹是瞎猜,但誰曾想對麵的男人好像很生氣的模樣,臉色刹那間猙獰起來,就連手中的東西都砸了:“那還不是天靈子詭計多端,知道從阿瑩入手,今日送花束,明日從奇珍,費儘心機才讓阿瑩喜歡上他,也讓師父挑選了他當繼承人。”
哦吼,她這是猜對了?
阿瑩……
不就是她早逝的師母的名諱嗎?
“所以你是我師父的手下敗將,這麼多年來都不甘心,但又不敢和師傅對上,就柿子撿軟的捏,來欺負我?”
柳臻頏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可男人卻暴怒:“豎子胡說,是你師父行事齷齪,蠅營狗苟……”
說著,男人似乎通過慕潔的眼睛觀察到了什麼,話語一停,視線集中在柳臻頏隨意垂在身側的小手上。
停頓兩秒,他譏笑:“怎麼?就憑你,還準備淩空畫符將我送走?你以為我是姓顧的那種無名小卒?”
“是啊。”
被拆穿,柳臻頏沒有半點尷尬表情,甚至還堂而皇之的將手舉了起來,半磕著的杏眸森冷而漠然,一字一句:“當初你是師父的手下敗將,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我不介意……再讓你嘗嘗那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