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德曼最大的錯誤就是傲慢。”
“傲慢令人眼盲。”
“他月下貴族式的傲慢令他放棄了與魚人交易的豐厚利潤,因為他覺得那些帶著腥臭的銅子不應該出現在阿爾法城堡裡。”
“還有他卡倫家族式的傲慢,讓他在手下被幾個年輕人羞辱之後失去理智……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而我們的爵士大人,在一個坑裡已經跌倒三次了。”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讚同的輕笑聲。
有一個聲音在這片笑聲中顯得格外刺耳——這個聲音沒有絲毫壓抑與禮貌,反而顯得有些張狂。
瑟普拉諾不由轉過頭,看向那個聲音所在的地方。
是一個年輕人。
當然,以一個大二學生的身份來說,他並沒有什麼立場管其他巫師叫‘年輕人’。但作為祥祺會的創建者,以及唯一的核心,他有足夠的資格俯瞰其他同屆、或者更高年紀的手下。
“安德魯!”胖巫師抬起手臂,張開粗短的手指,招了招,示意道:“安德魯·泰勒…笑得那麼開心,有什麼心得想要跟大家一起分享嗎?”
休息室裡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垂下眼皮,默默打量著自己的鼻尖,似乎想在上麵發現一個新世界。
安德魯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
“真是失禮了,先生!”他誇張的張開雙臂,笑道:“雖然不知道那頭吸血鬼跌了哪幾跤……但聽到卡倫家族那些偽君子們倒黴,總是讓我遏製不住內心的喜悅……”
“確實有些失禮。”瑟普拉諾眯著眼,打量著安德魯脖頸間那條鮮豔的銜尾蛇,微微頷首:“……你是上個月剛剛加入祥祺會的吧……我記得你還為會裡捐贈了一百枚玉幣的會費。”
說著,胖巫師的目光在泰勒家小少爺手指間的魔法戒指上滑過,臉色愈發溫和了。
“這是我的榮幸,先生。”安德魯·泰勒費力的彎下腰,臉上露出遏製不住的笑容:“能夠成為一位‘銜尾蛇’是我的榮幸。”
銜尾蛇,就是祥祺會成員的統一標誌。
因為這道相同的紋身,銜尾蛇已經逐漸成為‘祥祺會’在第一大學的代名詞。有些巫師趨之若鶩,有的巫師避之不及。但隻要不涉及惡性事件,第一大學向來不插手學生們之間這種活躍的互動。
所以在第一大學求學的年輕巫師們,總會加入某些社團來尋求庇護——許多年輕人也總以加入某個標準很高的‘圈子’為榮。
畢竟這是可以長遠受益的資本。
“很好。”瑟普拉諾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容:“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許交給你來做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德魯驚訝的站直了身子。
雖然能夠得到瑟普拉諾的重視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但這種突如其來的幸運總讓他有種虛幻的感覺。
瑟普拉諾沒有讓泰勒家的小少爺胡思亂想太久。
“今年校獵會的新生獵賽……你有沒有興趣參加?”胖巫師換了個姿勢,在靠椅上坐的更舒服了一點,然後補充道:“如果我沒猜錯,也許你有機會在新生賽上把卡倫家族新入學的那個小子揍一頓……我想,這有助於你保持愉快的心情。”
說著,他抬起頭,幽深的眼神緊緊釘在對麵那頭小狼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