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唐頓抱著作業打算離開教室,卻不料一時手滑,作業劈裡啪啦落了一地。
蔣玉也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幫忙。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作業收進儲物匣,為什麼要抱著走。”年輕公費生狀似無意的打著哈哈,小聲道:“說不定就是為了讓她們幾個幫忙哩。”
有了這份猜測,蔣玉倒也不好再過去幫忙。
而鄭清及時將話題扯回麵前裝滿變形魔藥的盒子上。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藥水,”
男巫從盒子裡抽出一支藥水,舉到光線下仔細打量安瓿瓶裡那清澈的液體,嘟囔著:“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你喝一支不就知道了嗎?”女巫哼了一聲。
這主意聽上去不錯。
鄭清已經很久沒有變貓了,此刻聽到女巫的建議後,心底竟油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衝動。一種踩著樹乾攀爬、在牆頭飛奔,還有弓著身子打哈欠的衝動。
他左手下意識縮進袍袖中,掐算了一下時間——今天七月十八,庚申月、壬戌日,不在月初,並非服用魔藥的最佳時間,但一個多學期的練習,鄭清對變形咒的掌握早已非當初可比,即便不在月初服用,也不會影響變形效果。
啪。
左手掐算還沒結束,男巫右手的大拇指就下意識用了點力氣,掰開了安瓿瓶的瓶口。
耳邊傳來女巫的輕呼,鄭清抬頭,看見蔣玉驚異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但沒有最莽撞隻有更莽撞——他不知哪一根腦回路搭錯,傻乎乎舉起手中的安瓿瓶:“你也要來一支嗎?”
女巫揚起眉毛,定定的看了他很久。
久到鄭清那根腦回路重新找到正確的搭扣方式,讓他意識到自己乾了一件蠢事。
“你的變形藥水很多嗎?”女巫終於開口。
沒有挨揍!
鄭清心底重重鬆了一口氣,舉起麵前的盒子,再一次放飛了自己:“多,很多……沒有就去申領……老姚說我有醫保,能全額報銷!”
“真稀奇,其他公費生沒聽說有這麼高級的醫保。”女巫抬手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很隨意的伸出手,接過鄭清遞過來的那支安瓿瓶,左右看了看:
“嗯,隔壁有空著的魔咒練習室吧!”
……
……
片刻之後,主教樓六層最後幾間教室裡的燈光暗去。
月光中,依稀可以看到一黑、一白,兩隻貓順著窗戶爬出教室,沿著主教樓細長的屋棱,一前一後向著遠處跑去。
月色之下,夜色已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