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醫生一看是李文軍笑:“喲,軍少你又來了。”
李文軍跟人打架是家常便飯,一個月至少掛彩一次,所以急診科醫生跟他特彆熟。
李文軍乾笑:“可不是嘛,我又來了。”
急診科醫生解開紗布一看,倒吸了一口氣問:“今天又是乾什麼了?傷得這麼深。賽場上跟人乾起來了?”
照理說今天維修隊跟子校隊比賽,乾不起來啊。
趙林忙說:“他今天可不是打架,是為了救人自己摔了,被籃球架的底座給劃成這樣。”
急診科醫生搖頭歎氣:“打個球賽,這麼拚命乾什麼。”
趙林也跟著說:“就是,這麼拚命乾什麼。”
李文軍陰森森橫了他一眼。
趙林縮了縮脖子,乾咳了一聲轉開頭。
急診科醫生說:“這個要縫針,要打破傷風。你需要打麻藥嗎,受得住嗎?”
急診醫生剛才給李文軍做傷口清創的時候,李文軍疼得冷汗直冒,這會被問到卻說:“不用打麻藥。直接上。”
急診醫生說:“嗯,你一直挺能扛得,從來不打麻藥。”
趙林說:“其實他不是能扛,他隻是怕打針。寧可硬抗也不打麻藥。”
李文軍翻了個白眼:“你陪小顧同誌出去等吧。”他們在這,他連哼都不敢哼,真是痛苦。
顧展顏不動:“沒事,我不怕。”
李文軍笑:“我又不是孩子,以前生病的時候也是一個人……”
過了五十歲以後,他就明顯感覺到身體不如以前,經常要去醫院坐坐。
那時候才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晚景淒涼,孤苦伶仃。
有時候,律師鐘瀚文會陪著他。
說起來,小夥子,真是不錯。工作細致認真,常被他罵卻毫無怨言。
律師的爹鐘振華也一直給他做律師,後來退休了,才是鐘瀚文為他服務。
這會兒鐘振華應該還在省城的大學讀法律係,還有一年畢業了,哪天去了省城,一定要去找他。
趙林皺眉,問:“生病?你什麼時候生過病,你隻受過傷。”
李文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笑了笑:“隨口一說。”
趙林噴笑:“你是疼傻了吧。”
醫生拿出縫合針線,趙林嚇得退了一步。
李文軍歎氣:“說了讓你出去等。”
趙林對顧展顏說:“顧老師,我們出去吧,這個太嚇人了,反正他也跑不掉。”
李文軍哭笑不得:“你這是看守犯人呢。”
顧展顏說:“沒事,我不怕。他一個人在這裡太可憐了。”
趙林一見醫生舉起縫合針,再不勸顧展顏忙出去了。
醫生動作熟練,十幾秒就弄好了。
他給李文軍包紮好,開了些藥:“去藥房拿破傷風的藥來。”
顧展顏順手就接過去,要走。
李文軍要起身跟過去,醫生揶揄他:“你這個傷員就歇著吧。就幾步路,顧老師丟不了。”
也是,他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就要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