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隊隊員有人喃喃地說。
彆說是他們沒人能做這個動作,就連想象都想象不到有人能這麼乾。
李文勇一臉愕然,驚呆了,盯著從他頭頂落下來的李文軍:他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可怕的能力,如果剛才兩分的時候,李文軍能找到合適的位置,他基本上就沒法投籃了……
裁判也沒見過這種,不過不影響判決。球在李文軍碰觸後出界,從出界的邊線由李文勇重新發球,再持球攻三分線。
李文軍還沒動,黑三號直接一個肘擊打在他肚子上,裁判沒看見,李文軍忍著痛繞開黑隊三號,在離李文勇幾步遠的前麵,再次起跳把球打出了界。
如果說剛才是湊巧,現在就完全是靠實力了。
終場的鬨鐘猛然響起。
裁判用力吹哨:“全場結束。4744,紅隊勝。祝賀維修車間的同誌們。”
紅隊的啦啦隊從剛才一直很安靜,一直憋著氣,生怕有什麼聲音讓球員分了心。
畢竟這場比賽不同於其他場次,瞬息萬變。
這會才像爆了的氣球一樣,猛然一起發出歡呼:“贏了!太棒了。”
李文軍蹲下,捂著肋骨。
紅隊隊員和啦啦隊衝上來,抬起李文軍拋到半空又接住。
李文勇滿臉落寞,仰頭一動不動看著球框。
7年了,自從他18歲當上井下隊的籃球隊隊長,他們就沒輸過。
沒想到,會在他自認為身體條件達到了鼎盛的時候,輸給了自己弟弟。
雖然他們不擇手段,卻還是沒有抵擋住李文軍千變萬化的招式。
關鍵失去冠軍,就失去了領隊礦區去省城參加籃球賽的資格。
他想要領隊拿全省冠軍,乃至全國冠軍的夢想,還沒起步,就被掐滅了。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難受的。
“隊長。”黑隊三號帶著哭腔叫了一聲李文勇。
李文勇如夢方醒來,低下頭,用沉穩的目光挨個掃了一眼麵前個個沮喪悲傷的兄弟們,淡淡地說:“對不起,我沒能帶大家拿下冠軍。”
黑3號上來抱著李文勇痛哭起來:“他們太壞了。”
其他人也哭了。
“就是,哪有這麼打球的,太欺負人了。”
“李文軍就是個怪物。正常人能跳那麼高嗎?”
李文勇忽然覺得有點諷刺。
往年都是彆的隊哭,然後這麼罵他們。
萬萬想不到今年在決賽場上哭泣的會是他們。
嘴角微揚,眼角卻酸澀得像要爆開一樣,他用力咬緊後牙槽,才把眼淚逼了回去。
等下還要頒獎,他不能哭哭啼啼的丟了風度,更讓人看笑話。
礦區的體育一直是由負責生產的郭副礦長監管,所以頒獎也是由他來。李文軍不知道去哪裡了,為維修隊領獎的是張愛華。
郭副礦長先給第三名技校隊頒獎,然後再給李文勇頒獎。
李文勇看到郭副礦長,越發愧疚和挫敗。
郭副礦長把亞軍的獎杯遞給他,低聲說:“沒關係,就是個金色獎杯和銀色獎杯的區彆。我們都拿了六個了,讓彆人也拿一次。而且李文軍剛才私下跟我說了,他能贏純粹是投機取巧加運氣,他們隊的實力遠不如你們。他的威望也不如你。所以建議讓你來當隊長,負責組隊去參加省裡的籃球賽。我覺得,他的提議很中肯,就采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