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傑撓了撓頭:“不是這個意思。軍少多憋屈啊,就這麼放過霍段明,不是太便宜他了。”
李文勇垂眼帶上手套:“軍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他如果想報複霍段明,根本不用我出手。你看看郭銘哲和王小蘭的下場就知道。所以,你也不用操心了。”
孫傑想了想:“也是。軍少不欺負彆人不是沒本事,是因為善良。我跟他一起打球才知道這個真理。”
李文勇再不說什麼,轉身上了礦車。
孫傑忙跟了上去,笑嘻嘻地問:“老大,全國礦業籃球賽什麼時候開打?”
李文勇斜眼看著他:“就手癢了?這才回來幾天?”
孫傑咧嘴笑:“嘿嘿,就覺得很痛快。軍少跟你的組合簡直是無敵。”
李文勇轉頭看向越來越黑的礦洞,低聲說:“11月吧,還沒收到正式通知,反正少不了你的分,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乾活。”
礦洞隻有一個半人高,上麵鋪了鐵軌,把人運進山體的中間,再把礦石運出來。
越往裡走越黑,越往裡走越冷。才不過一分鐘,陽光就已經完全消失了,隻有洞頂和洞壁上白慘慘的礦燈發出的光,即便是在這三伏天裡,也讓人看了覺得冷。那種寒意穿透厚厚的礦服,直達骨髓,使人戰栗。
雖然已經當了幾年的礦工了,李文勇還是沒有適應這黑暗帶來的壓迫感。
李文軍那麼輕易就擺脫了維修工枯燥的身份。
就連柳冬梅出去進修回來之後,都升了級。幾乎可以望到,在不遠的將來,柳冬梅就能成為好醫生。
可是他呢?他要想從這礦洞裡出去,好像基本不可能。
除了挖礦,他還能乾什麼?
其實李文勇從李文軍做出第一個對講機的時候,就開始想這個問題了。
可是他冥思苦想了這麼久,也沒有想出任何答案。
給李文軍找石頭?還是給李文軍裝配對講機。
好像不管哪一樣都讓他覺得傷自尊。
李文勇微微皺眉。
李文軍掛了電話,就騎著自行車去縣城了。
雖然在電話裡那樣說,可是陶光明其實一早就在辦公室興奮地等著了。
他還準備了西瓜和點心,真的像迎接貴賓一樣。
李文軍進去後,遞了個盒子給他才坐下。
陶光明打開一看,是一個v的車鑰匙扣:“我去,大手筆啊。出手就是國際名牌。”
李文軍抽了抽嘴角:果然還是他見過世麵,知道是好東西。
陶光明笑嘻嘻把自己的車鑰匙彆了上去,搖頭咂嘴:“嘖嘖嘖,檔次這不就上去了嗎?”
李文軍笑:“得了吧,彆演了。你家裡這些東西多的去了。趕緊說正事。”
陶光明又從抽屜裡,把一個黑檀香木盒子拿了出來。
李文軍一看還是上次那個盒子,想起上次裝著的冒牌貨,忍不住笑了。
陶光明羞紅了臉,嚷嚷著:“你彆笑。這一次包管是真的。我拿到了才知道,你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之前那個是假的。真的和假的區彆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