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擺手:“彆緊張。你就做木工也可以的。”
柳冬生一聽又蹲下來了。
李文軍找了一圈,沒看到老王頭,問李長明:“老王呢?”
李長明探頭看了看:“大概是去打飯了。剛才還問我們在不在這裡吃。”
李文軍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汪汪汪”
黑條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它每次快回到這裡時,就會叫幾聲,像是出遠門的人回來跟家人打招呼一樣。
果然,過了一會,黑條搖著尾巴伸著舌頭跑進來,圍著李文軍轉圈。
李文軍摸了摸它的頭。
它就在李文軍身邊坐下了。
老王頭隨後進來了,手裡拿著飯盒。
他看見李文軍一愣:“誒,廠長回來了,我再去打一份飯。”
李文軍忙擺手:“不用忙。我不在這裡吃飯,就是來問問你,招工的事情怎麼樣了。”
老王頭把手裡的飯盒放下,把昨天他回村的情況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李文軍垂著眼默默聽著。
這是他的習慣,如果聽人講事情的時候,如果這個事情會讓他覺得有點棘手或者疑惑,他就會垂下眼,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因為就算是修煉得再不動聲色,人的眼神還是容易出賣自己。這個時候不跟人目光接觸才是最保險的辦法。
老王頭講完,李文軍才抬眼看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不用擔心他。”
原來就是個想揩油的混蛋而已。
他見過無數刁鑽刻薄,奸猾貪婪的包工頭,甲方,乙方,各色人等。
這種小角色,還真沒讓他放在眼裡。
老王頭有些緊張,問:“我也不知道自己處理得對不對。”
李文軍回答:“處理的很好,不用緊張。”
村民們雖然忌憚王永定,可是明顯王永定的權威還是比不過一天兩塊錢的利益誘惑。
隻要掌控了這一點,彆的就都在他掌控之下了。
李文軍想了想,對老王頭說:“老王,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剛好這次工程缺一個信得過的自己人,幫我看倉庫。你跟王家村的人比較熟。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時候你可以幫我在中間協調一下。我一樣給你兩塊錢一天。”
老王頭揮了揮手:“不用另外給錢,你已經每個月都給我工資了。我去哪裡看門不是看。”
李文軍笑了笑:“那裡的條件可要比這裡要差很多。而且我沒可能天天去,所以你會辛苦些。”
相對於村民和陶光明的人,他都是陌生人。
陶光明未必啥都能看得到,到時候他的人萬一跟村民起了衝突,聽哪一邊的說辭都可能出現偏頗,他需要安插一個自己人,一個不會對他撒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