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熟悉美工刀了。用來紮人不行,但是用來劃口子,劃動脈,刀刀見血,防不勝防。而且美工刀劃出來的傷口又深又細,愈合了也會留下難看的疤。
季如詩畢竟是個女人,閃躲動作要慢很多,這一次美工刀離她更近了。
季如詩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
“跑進去。”陶光明轉頭對季如詩說,“我來擋著他。”
季如詩已經嚇傻了,腿軟到壓根跑不動。
“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同歸於儘。”許某人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又是一刀紮過來。
陶光明隻能把季如詩推了進去,自己躲閃的動作便慢了一拍,然後手臂上一涼,多了一道口子。
鮮血如注,迅速流淌下來,滴了一地。
陶光明捂著胳膊,退了一步,卻發現後麵是死角無處可退。
許某人見了血,更興奮,瞪大了眼睛笑:“額額額,殺了你也好。你死了,她就隻能跟我在一起了。我要先殺了你!!”
這種人平日裡手無縛雞之力,發起狂來速度和力量都很驚人,戰鬥力殺傷力提高了好幾個等級。
打起架來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許某人現在這種狀態,就是典型的不要命的。
陶光明再能打,再勇猛,這一瞬也在氣勢上輸給了這個亡命之徒。
不等陶光明躲遠,許某人睜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舉起刀,朝陶光明的心臟紮了過來!
季如詩終於醒了一樣,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陶光明,躲開。躲開啊。”
陶光明覺得這一刻的陽光格外刺眼。
啊,不對,那是刀尖的光芒,那是像鑽石一樣鋒利閃耀的刀尖……
那閃著寒光刀尖眼看就要碰到他,卻又忽然往相反的方向退去。
就好像是看膠片電影倒片的時候一樣。
旁邊一個帥氣的身影落下,陶光明也沒看見,就光顧著睜大了眼瞪著那人往後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一定是已經死了,不然怎麼會倒放人生?
“臥槽,你傻了嗎,看見刀來不躲,還好我衝出來的及時。”然後耳邊響起李文軍大喊的聲音。
幾個公安從裡麵撲了出來,一起按住許某人,給他戴上了手銬。
許某人一動不動,瞪大了眼睛直直望著季如詩。
季如詩瑟縮著往後退了一步。
謝忠國從裡麵衝了出來,一看這情形,立刻拿出對講機,對著裡麵說:“逃犯在公安局前在此行凶,已經抓捕,請所有同誌歸隊。”
陶光明被李文軍揪著領子拖起來,眨了眨眼,忽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剛才不是倒片,也不是人生回放,是李文軍踢飛了那人救了他。
心臟剛才應該是停了兩下,現在才恢複了鼓噪,然後瘋狂地跳動著,錘得他耳膜發痛。
嘴唇麻木,頭上濕漉漉的全是冷汗。
腳軟到立不住,全身像是忽然全被抽走了空氣的氣球,他捉住了李文軍的手臂,才沒有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文軍見陶光明臉色這麼嚇人,還站不住的樣子,忙上下打量陶光明,緊張地問:“除了手臂,你有沒有傷到彆的地方?”
開玩笑,要是陶光明傷到要害,他和整個公安局今天在和沒在的人,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剛才那把刀實在是離陶光明太近了,揮來揮去,快得讓人眼花,搞不好就劃傷了要害,隻是還來得及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