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塊地本來就已經白送人了。不過利用李文軍把地拿回來,還能有租金收,便宜點也無所謂,總好過一分錢沒有。
李文勇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周立國打來的電話:“李科長,他明天早上九點,你有空嗎?”
李文勇對“李科長”這個稱呼還是覺得有點不適應,忙回答:“有空的。”
周立國說:“明天兩個礦長要跟李文軍同誌討論那塊閒置地的租用協議,你能來會議室旁聽一下嗎?”
李文勇愣了一下,問:“是礦長要求我參加嗎?”這種會議,明顯是礦區和李文軍要討價還價的,礦區不是應該要求他,李文軍的哥哥,避嫌嗎?
周立國在電話裡歎了一口氣:“是李文軍同誌要求你參加的。”
李文勇抿嘴:這小子,都不跟他商量就自己決定了。
李文勇說:“礦長同意嗎?”
周立國笑:“同意。”陳克己和郭建光有什麼不同意的。市礦業局領導早打電話過來交代了,李文軍的條件,隻要不太過分,就都答應他,反正最後決定能不能成功的因素並不是這個。
所以李文勇來不來聽,壓根就沒有區彆。
晚上吃飯的時候,黑條又在。
李文軍家裡的其他人已經習慣了黑條的存在。
李文勇臉色很不好,似乎有些不高興。
李文軍問:“怎麼了?”
李文勇不答反問:“是你要求我出席租用地協議商討會的嗎?”
李文軍說:“嗯。”
李文勇問:“為什麼?”
李文軍垂眼,淡淡地說:“我不是說過,叫你不要總盯著那個礦洞,要學管理和談判。這就是個好的學習機會。”
李文勇抿嘴,沉默了片刻,才將信將疑地問:“就因為這個?”雖然李文軍是他弟弟,可是他現在總有一種自己被李文軍時刻拿捏的感覺,就好像李文軍忽然變老了幾十年一樣。
之前他總要提防李文軍闖禍連累自己,現在卻總要提防李文軍動什麼心思算計他或者偷偷幫助他,施舍他。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李文軍被他的戰戰兢兢逗笑了,點頭,肯定地說:“是,就為這個。”
李文勇沒出聲了,垂眼繼續吃飯。這蔫壞的小子,肯定還在打著彆的算盤,隻是他現在還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上,李文勇為了撇清關係自證清白,特地沒跟李文軍一起去機關辦公室,而是先一步到達。
李文軍自然明白李文勇的為難,送了點點,去電子廠走了一圈,才拿著協議過去機關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