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國的內心已經不能用憤怒和無奈形容了。
年輕治安員還死鴨子嘴硬:“有人舉報他是敵對勢力。我肯定要搜一下。”
謝忠國無奈地說:“你搜一下,沒有證據不就把人放了啊。實在不行,打電話給我。”
年輕治安員很委屈:“打電話了,找不到您。”
謝忠國歎息:“那你把他帶到市局來啊。”
但凡李文軍在市局出現一下,都不會鬨出這樣的烏龍。
年輕治安員:“他太狡猾了,我怕他半路跑了。”
謝忠國哭笑不得:“他要是半路跑了,我還要燒高香了。其實在這裡他也可以跑啊,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跑嗎?”
那個年輕治安員還真的擰眉想這個問題。忽然明白李文軍其實中間好像提醒了他無數次,等到彆人來救李文軍的時候,就收不了場了。
李文軍不跑,就是在等這個時候。他要是跑了,反而理虧,沒法追究責任了。
李文軍還說過,他被人當槍使了。
再結合剛才他在外麵聽見的廠長跟李文軍的對話,年輕的治安員終於想明白了其中深意,嚇得麵如死灰。
他小聲問謝忠國:“局長,現在怎麼辦?”
謝忠國:“能怎麼辦,你給我去守檔案室吧。”
關鍵要說這個治安員有錯,好像又沒有大錯,如果開除或者記過都會傷了基層同誌的心。如果不罰,以後還這麼沒腦子,被人利用,怕是會捅出更大簍子來。
李文軍站起來,陶光明下意識就來扶他。
李文軍笑:“乾嘛,我又不是傷員,又沒受刑。隻是坐了一天一夜,哎呦,我的腰啊。真是歇累了。”
陶光明氣笑了:“我們快急瘋了,特麼都報警了。你在這裡倒是坐到腰疼。”
謝忠國走進來,握住李文軍的手:“不好意思,沒想到我們第一次在市裡見麵就是用這樣的方式。”
李文軍歎氣:“可不是嘛。我也沒想到。”
謝忠國說:“這位同誌是新來的,經驗不夠,讓你受委屈了。你看這怎麼處理好?”
李文軍說:“我就不插手您的內部管理了。不過這一次真的險的,如果沒有備用方案,就要出大事情了。”
陶光明出去後問李文軍:“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傳呼機。不是隻做了兩百個嗎?百貨商店那邊已經有兩百個了,這裡又是兩百個。”
李文軍笑:“嗨,這二百個是個殼子,裡麵沒東西的。我還要拉回廠裡拆了重裝。還好那個治安員年輕,也沒看出來。不然我這個將計就計還做不成了。”
陶光明沉默了一下,又說:“我知道海城想來挖你過去,不過沒想到他們會用這麼卑鄙的法子。”
李文軍:“什麼都彆說了,先送我去賓館洗漱,給家裡打個電話。你沒告訴我家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