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條伸長了舌頭直喘氣。
李文軍回頭看著它:“今天你立大功了,現在回去休息吧。等我回來再好好慰勞你。”
黑條坐下來,抬抬下巴,目送李文軍一蹬腳踏板又跑了。
李文軍回到洞口的時候,救護車剛好也來了。
車上的醫生說:“郝院長已經跟市人民醫院的曹院長打過招呼了,直接送過去就動手術。”
“好謝謝。”李文軍。
醫生固定了李長明的腿,才敢把他挪到擔架上。
還好人多一下就把李長明抬上了救護車。
李文勇自己都是被人扶著下車,再上救護車。他剛才從礦洞裡跑出來的時候頭上還被石頭砸了一下,隻是怕李文軍擔心,所以忍著沒出聲。
他在救護車上坐好,望著孫傑。
孫傑好像一下子成熟穩重了好多,衝他點頭:“老大,放心。我會跟領導彙報這件事,你就帶著叔叔好好治腿。霍段明家屬那邊我也會去看望。”
李文勇點點頭:“好,這裡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
救護車載著他們直奔市人民醫院。
醫生在車上給李文勇清洗傷口,說:“還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縫幾針,過幾天就會好”。
李文軍臉上和身上也有不少擦傷,不過都很淺,消消毒就可以了。
李長明忽然迷迷糊糊地叫:“大崽啊,快出來,裡麵危險。”
李文勇忙俯身捉住李長明的手說:“我出來了,爸,我在呢,我們都出來了。”
李長明又說:“大崽啊,不是我和你媽媽偏心你弟弟。你弟弟那個樣子,好像是隨時都會倒下。我們要是再不管他,他就太造孽了。你彆怨我們。”
李文勇知道他是在說之前李文軍犯渾的時候,他們用他的存款給李文軍辦婚禮的事。
“爸爸,我知道…….”
李文勇的淚水湧了出來,哽住了喉嚨,說不下去,彆開了頭。
李長明又呢喃:“滿崽啊,不要怪你哥哥不給你好臉色,他也不容易。”
李文軍聽李長明好像在交代後事一樣,心如刀割,哽咽著說:“爸爸,我怎麼會怪他呢,都是我自己犯渾。現在都好了,日子好過了。你一定要撐住,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李長明又不出聲了。
從礦區開車去市醫院要五六個小時,而且好多是山路,繞的人頭暈還顛簸得很。
這五六個小時對李文勇和李文軍來說格外漫長。
李長明徹底昏迷了,臉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又通紅,一會兒說胡話,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好像連呼吸都會隨時停止一樣。
醫生說是因為失血和發燒引起的,隻要能及時趕到就不怕。
李文軍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株市到省城的公路接下來,然後延長到茶縣,以後看病,運貨都方便些。
現在這樣的交通情況,但凡病情稍微嚴重一點需要去市醫院,都要在路上折騰幾個小時,把人急死。
市醫院已經嚴陣以待,等李文軍他們一到,曹院長立刻親自主刀為李長明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