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拿過來才發現,撿回來的都是普通石頭,真正的玉料十塊裡麵都不見得有一塊,比中彩票容易不到哪裡去。
有那時間,去李文軍廠裡打工都比頂著日頭在河灘上翻石頭賺得多。
日子一長,大家就沒興趣了。
李文勇又感歎:李文軍真是對人性了解得無比透徹。這一招果然比任何措施都管用。
上麵很快批準了李文勇的申請。
李文勇又出去聯係了幾家玉器廠。這年頭大家還是更喜歡翡翠,對黑色的玉石沒有那麼感冒。況且陶光明已經做這個生意好幾年,搶占了大部分市場。
不過大家聽說李文勇是李文軍的哥哥,多少還是會收一些,當是增加產品多樣化。
李文勇也不管那麼多了,能賣多少是多少,總比發不出工資比較好。
這會兒他才能體會李文軍之前說的話:創業的時候,臉麵自尊都隻能拋到腦後。
李文軍當時為了把電子廠開起來,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賠了多少笑臉,他卻還總覺得李文軍是投機取巧,厚顏無恥。
這幾年一直占李文軍的便宜,他蒙著眼,狠著心,假裝不知道,覺得理所當然,一有事就去找李文軍。
李文勇買了一瓶酒,叫柳冬梅做了幾個菜,特地打電話給李文軍說晚上不要安排彆的事情,來他那邊喝酒,還讓柳冬梅去劉翠紅他們那邊,讓他們兩單獨說話。
李文軍有點莫名其妙。聽說李文勇又順利找了幾家玉器廠,怎麼會突然又請他喝酒?
坐下後,李文勇給李文軍鄭重倒了一杯酒。
李文軍笑:“哥啊,你有事就直說,能幫我肯定幫你。你這樣,我心裡發怵。”
李文勇:“不,沒有什麼事。我是專門請你喝酒的。”
李文軍更疑惑了:“為什麼?”
李文勇長歎了一口氣:“弟弟啊,對不住,這兩年無論是家裡還是礦裡,你這個做弟弟的替我承受了太多。你比我更像兄長。之前是哥哥糊塗,對不起你。”
李文軍笑了笑:“哦,這事啊。我也不是白幫你。要沒有你撐著礦區這塊牌子,我這個廠子也不可能做這麼大還不被人惦記?”
李文勇說:“廠子能做那麼大都是你的本事,我沒幫你什麼忙。我最近出去跑業務,才真正體會到了你的不容易。不說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
李文軍忙端起酒杯:“哥客氣了。親兄弟,不說這些。”
李文勇和李文軍好久沒有這麼開誠布公的說話,說了很久,所以都喝得有點多。李文軍回到家,怕自己等下一糊塗又乾點什麼不該乾的事情,把自己反鎖在書房。
點點和早早在外麵敲門:“爸爸,來陪我畫畫好嗎?”
李文軍忙打開門。
點點和早早跑進來,興奮地跳到沙發上。
李文軍知道自己陪他們的時間太少,有些內疚,坐在他們身邊:“爸爸喝了點酒,可能會有點暈。你們畫畫,我就在邊上看,好嗎?”
點點和早早點頭:“好。”
“早早畫。”
李文軍覺得頭好重,支著頭看兩孩子塗塗抹抹,嘻嘻哈哈,然後就睡著了。
上次醉酒後兩人又發生關係,顧展顏也挺尷尬的,儘量避免在家裡單獨跟李文軍見麵,所以剛才聽見李文軍回來了,兩孩子說要過去找爸爸玩,就讓點點他們自己過去了。
結果點點他們過去以後好安靜。
這會兒點點他們拿了畫過來,才知道他們原來在畫畫。
早早在紙上畫了一個狹長的不規則圖形,像是一攤泥,又像是一塊沒捏好的餅。
顧展顏問早早:“這是什麼。”
早早興奮地說:“爸爸。睡著了。”
顧展顏一聽才知道李文軍喝醉了,忙起身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