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顧展顏印象很好,這麼漂亮的女人,經曆不少磨難,對李文軍始終如一,真是難得。
可是有顧展顏在,好多話他都不好說,所以從穗城去港城的路上,車子裡寂靜得嚇人。
見到了唐兆年,唐兆年也一臉奇怪的表情。
怎麼說呢,像是偷情被抓了包,卻沒有那麼驚恐;又像是看見一個跌到退市的股票又出了利好,看見希望,卻又擔憂是回光返照或者是莊家誘散戶接盤的陷阱。
所以很複雜。
顧展顏也很尷尬。她本來是一片好意,沒想到氣氛這麼奇怪,讓李文軍難做了。
所以到了酒店,她立刻說:“我累了,晚上不想出去了。”
她分明是找理由讓李文軍能自由活動。
李文軍想了想,點頭:“行,你在房間休息。要是餓了就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反正都記在房費上。”
唐兆年等顧展顏進了電梯,問李文軍:“你個撲街,喝花酒還是清清白白吃飯。”
李文軍噴笑出聲:“你是從了良嗎?還清清白白吃飯。該怎麼弄怎麼弄。”
楊守拙對著唐兆年冷笑:“嗬嗬,他要出家,莫非我也要被逼得六根清淨?我不管,好不容易來港城一趟,我要快活。”
李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學著他的語氣:“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楊守拙把他一推:“去,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你修你的矛,我的不用修,一直都很厲害。”
顧展顏在樓下餐廳吃了點東西,就在房間,盯著床頭的電話。
五星級酒店的電話,都是可以打國際長途的。
在內地,不能隨便打,不然會被人懷疑。
上一次來港城跟李文軍在一起,她不好打;
現在她一個人。
國內沒人知道也沒人能追究。
顧展顏猶豫了好久,才撥了個漂亮國的號碼出去。
顧展良那渾厚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用英語說:“你好。”
顧展顏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哥。”
顧展良愣了一下,才說:“展顏?!你在哪裡?你還好嗎?”
顧展顏說:“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不能多說。以後有機會再跟你長談。你還好嗎?”
顧展良的聲音也嘶啞了:“我很好,就是不能回來。不能跟你們聯係。你要保重。”
顧展顏:“好了,我不說了,以免彆人懷疑你。掛了。”
她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哭。
之前很想家,後來李文軍對她好了,她又忙碌,把想家的心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
可是離婚後,她又開始渴望和家人聯係。
那種孤單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門鈴忽然響起。
顧展顏忙擦了擦眼淚,問:“誰?”
外麵的人回答:“我。曹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