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磊子最近在這方麵的表現,就讓李文軍很欣賞。
他花了半年時間終於把《電工學》這門課學完了。
雖然才入門,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李文軍覺得,隻要袁磊子按照現在這樣堅持下去,不要兩年,就能把王小蘭遠遠甩在身後。
人生本來就像坐長途列車去旅行。
很多人跟你一起出發,中途不停有人加入,也不斷地有人到站或者下去轉車,卻幾乎沒有人能從起點陪你到終點。
有人加入,就愉快地接受。
有人先走,就坦然地告彆。
彆說是朋友、父母和兒女,就算是愛人,不都是這樣嗎?
其實到這時,楊守拙和唐兆年對李文軍賣掉傳呼機廠的事情才釋懷。
楊守拙和瞿蘭溪帶著滿了百天的楊思遠來礦區玩。
剛好是禮拜天,點點帶著一大幫弟弟妹妹們在院子裡捉知了和天牛。
其他還不能跑的孩子隻能跟大人們在李文軍書房裡玩。
她手裡拿著李文軍給她做的捉知了神器,其他孩子一人手裡拿著個玻璃罐子跟著她。
點點一捉一個準,每捉到一個其他孩子們就歡呼一次。
然後點點把蟲平均分給所有孩子,不偏不倚。
楊守拙抱著楊思遠站在窗戶邊,指著點點說:“呐,看見那個捉知了的美女沒有,那麼多捧場的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是這一片的大姐頭。以後你就要跟她混了。”
李文軍他們被逗笑了,都罵他:“神經病。孩子還這麼小,哪裡聽得懂。”
楊守拙沒理他們,繼續對楊思遠說:“彆理這些叔叔伯伯,沒有一個好人。跟著大姐大那幾個臭小子就更加不是好東西,以後不要靠近他們。”
瞿蘭溪站起來,把孩子搶了過去:“嘖。你這是什麼早教?彆胡說八道,去跟他們喝茶。”
顧展顏笑:“我們也去我書房那邊喝茶聊天吧。”
“好好。他們說他們的,我們說我們的。”
然後幾個女人們就走了。
男人們開始關起門來談正事。
楊守拙點燃一支煙,對李文軍抬了抬下巴說:“我打算跟老唐合夥在穗城搞房地產了,用港式管家式物業服務。你覺得那一塊地比較好。”
他拿了一張穗城的地圖出來,對李文軍說:“來畫圈,按照你的習慣,近期中期遠期都,畫出來。”
李文軍笑了笑,拿了一支馬克筆過來,畫了三個圈,分彆寫了個“1、2、3”。
唐兆年一看“1”那個圈,這不就是他當時被綁架待過的那片甘蔗林嗎?
他抬頭瞪著李文軍:“你是故意戳我的肺管子嗎?圈哪裡不好,要圈這裡。你傻不傻啊,這裡死了那麼多人,多不吉利。”
李文軍哭笑不得:“中國上下五千年曆史,你說說看,哪裡沒死過人?”
唐兆年一哽:這也是……
楊守拙看了看,說:“我一直覺得這一片不錯,靠港城近,視野開闊,背山麵河,中間還有個池塘可以造景。而且這一塊全是甘蔗地,比較好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