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回去氣呼呼地跟季如詩說這件事。
季如詩不但不同情他,還狠狠地嘲笑了他:“該。想偷懶,被碾成渣了吧?”
陶光明氣呼呼地上了床,然後忽然發現自己被李文軍綁在那輛正在加速衝向混凝土牆的實驗車裡。
“砰”地一聲巨響。
他嚇得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撫著胸口:“還好是夢。”
他越想越氣,打電話向唐兆年哭訴:“我那一千塊的分身啊,李文軍那混蛋就當著我的麵給撞成了渣,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我覺得那個假人破碎的一瞬間,我的一部分也跟著它走了。”
唐兆年半夜被拉起來聽他絮絮叨叨講了半小時,終於爆發了,罵罵咧咧:“神經病。誰要你把假人做得跟自己一模一樣。還有,老子是黑社會大佬,金融巨鱷。不是你們居委會大媽,你彆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向我哭訴,我特麼要煩死了。”
陶光明:“連你也這樣……你還讓我叫你姑父.......”
唐兆年深吸一口:“好好好,我錯了,你彆哭。下次你能不能去煩一下你小叔。”
陶光明:“誰?”
唐兆年:“季青韜啊。那個混蛋反正夠變態,他肯定會很樂意聽你講,再狠狠地嘲笑,啊不,好好的安慰你的。”
陶光明:“我試了。他說他要忙著帶娃,要我不要煩他。這世界上,隻有你能理解我,聽我說了……”
唐兆年:“大哥,你都說了半小時了,我還沒有聽你說啊……你不能總逮著一隻羊薅毛吧。”
唐兆年掛了電話立刻告訴楊守拙了。
然後楊守拙打電話來狠狠嘲笑了陶光明一頓。
陶光明徹底抑鬱了:乾,這世界上,就沒有好人呐!
李文軍第二天聽說楊守拙打電話來笑陶光明,又笑了他一頓,在陶光明要掀桌子前,按住他,開始嚴肅地跟他重申了假人的要求。
“說那個假人跟真人一模一樣,也不確切,其實應該說是一台各項性能均與真人相似的高度標準儀器,在使用之前需要對其各個部位進行標準符合檢定,簡稱‘標定’。”
陶光明抿嘴:是我大意了,這混蛋怎麼可能安排這麼輕鬆的活給我。
李文軍接著說:“不但如此,你還要考慮到以後賣給客戶的成本,所以骨架全用鈦合金這種絕對不行,隻能替換成更便宜的材料。最後做出來,估計賣價控製在十五到二十萬元就可以了。”
陶光明又暗暗抿嘴:我去這家夥,做個假人出來,還想賣十幾萬一個給彆人。這不就是在做白日夢嗎,一輛車都才十幾萬好吧?哪個冤大頭會花這個錢?隻有李文軍這樣的傻子。
但是他不敢說出來,怕以後被打臉。
李文軍說:“而且你要考慮不同的撞擊試驗用的不同類型的假人正麵和側麵碰撞對人體的損傷部位不同,所以假人重點設計和監測的部位也不同。最好還能做出男人、女人跟兒童的假人出來。還有,以後飛機實驗上也需要用。”
陶光明被最後一句話一下提起了興趣,瞪大眼睛問:“飛機試驗也要?”
李文軍說:“是。你把假人做好,以後可就是參與飛機研發的工程師了。”
陶光明立刻乾勁十足,然後非常自信地,拿出了第二版。
李文軍看了一眼,直接否決了:“不行。”
從頭到腳趾頭都是不鏽鋼的。
準確地說,就是把汽車外殼改成了人形縮小版的而已。
陶光明不服氣:“為什麼不行?”
李文軍說:“你知道什麼叫模擬嗎?就是不但強的地方要像原型那麼強,弱的地方也要像原型那麼弱。”
他用手指敲了敲假人的胸口:“你胸脯敲起來這聲音?!這特麼是個鋼鐵戰士好吧。好萊塢不請你去做道具師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