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丟,我認識你這幾年,比我幾十年知道的稀奇古怪的知識都多。”
兩天後,李文軍他們又站在了烏克蘭國立冶金學院的外麵。
雖然昨天晚上,李文軍交代唐兆年儘量穿得斯文點,把黑社會大佬的氣質收一收。
可是早上李文軍在大廳裡出現的時候,唐兆年還是愣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李文軍穿了一身休閒夾克,還戴了個平光的眼鏡。
這混蛋什麼時候穿衣風格變成這樣了?
不過,還彆說,他戴眼鏡的樣子真挺好看的。
斯文敗類,就是說的這種人。
唐兆年眯眼:“你在玩變裝嗎?你知道我們今天是去談事情,不是去泡女大學生的吧?!”
李文軍嗤笑:“彆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嗎?去跟大學教授談判,當然要穿得斯文一點。又不是去旺角砍人。”
唐兆年:“大學教授也不會長成你這樣……”
李文軍乜斜著他:“長什麼樣?”
唐兆年:“要長你這樣,女學生都沒心思上課了,以後你不準穿成這樣在季青煙前麵出現。”
李文軍哭笑不得:“又來又來,幾十年的老陳醋,你還沒吃膩啊。”
唐兆年嘀咕:“你相不相信你穿成這樣在季如詩和瞿蘭溪麵前晃,陶光明和楊守拙會跟你拚命。”
路上,翻譯臉上帶著幾分落寞。
這幾日見到人越多,翻譯臉上的這種表情越明顯。
唐兆年這種在港城長大的人完全不能理解翻譯的心情。
但是李文軍卻可以。
翻譯來過很多次這邊,見證了超級大國的繁華,現在又親眼看著這位曾經的老大哥和戰友,像一個巨人轟然倒下碎成塊,被蜂擁而上的敵人分食。
而他們號稱是朋友,不但不阻止還跟著一起搶。
昨天拉什尼科夫提醒了他們,唇亡齒寒,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所以,他這幾天心情很複雜,那是內疚、失落,失望夾雜著些許憤怒和恐懼。
李文軍說:“我們不會的。”
翻譯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李文軍又說:“是,如果我們也倒下,境況隻會更慘。國與國之間比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更殘酷。弱國無外交,自己不強,彆人不會講任何仁慈和道義。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倒下,至少在我們這一代不會。”
翻譯點了點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李文軍又說:“我們阻止不了,所以隻能跟著一起搶,能搶到多少是多少,便宜彆人,不如壯大自己。”
果然如唐兆年所言,李文軍進了大學校園,不停地有人過來搭訕,回頭看他。
李文軍本來就長得高鼻深目,要說自己是混血兒也沒有人懷疑。
進了校長辦公室,校長看李文軍的眼神跟坑蒙拐騙了十幾個女學生被投訴到他這裡的混小子一模一樣。
李文軍遞過去的名片上麵寫著“文軍大學董事長,客座教授”。
唐兆年歎為觀止: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撲街不知道有多少個版本的名片。
可是細想想,好像他也沒有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