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月也是將門之後,性子也是個外柔內剛的,而且再不受寵也是正妃,在寢宮裡大小事務都是她做主。鄧知秋找她索要東西時,她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鄧知秋也是朝中大員的掌上明珠,被眾皇子眾星拱月一般寵著養大,就連朱樉也會讓著她幾分,哪裡受得了這分氣。
她被王曉月奪夫在前,壓製在後,心裡又恨又氣。
如今更是被人說善妒不能容,越發討厭王曉月,巴不得朱樉冷落王曉月。雖然未必在朱樉麵前刻意挑撥離間,但是要她勸解朱樉,說王曉月的好話,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秦王寢宮裡,便出現了這樣奇怪的現象:正妃不像正妃,次妃不像次妃。
如今住在宮裡,大家還忌憚馬皇後和老朱,就算有什麼事,也不敢在明麵上鬨騰。
他日若是去了封地,沒了約束,不知道要鬨到什麼地步。
朱標他們都知道此事,隻是覺得這是朱樉的家務事,不好多嘴。
今日既然聽他提起來了,忍不住勸他。
朱標溫聲說:“秦王妃畢竟是正妃,以後就是家中的主母,你還是要對她好些。不然後宮無主,對你也不好。”
朱樉一向對朱標很尊重,雖然心裡不以為然,卻也不會出言頂撞。
況且他這會兒擔心的是王曉月會趁著他這幾個月不在家為難鄧知秋。
朱棡卻也來湊熱鬨:“就是,女人嘛,燈一吹都一樣,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你隻要一月去她房裡一次,父皇都沒理由說你了。她也安安分分,心滿意足了。”
五皇子朱橚神神秘秘地說:“大哥,聽說你幾次都沒成,我有壯陽藥,你要嗎?”
朱樉本來耷拉著臉,一聽兩個弟弟這麼說,忍不住笑出了聲。
朱柏湊過來,饒有興致問朱標:“大哥在說什麼。”
朱標一看到朱柏,瞬間想起自己也是冷落了太子妃,一心隻有呂蓮兒,然後紅了臉呐呐地說:“沒什麼,你小孩子不懂。”
朱柏一過來,五個年長的皇子就不出聲了。
朱柏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我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父皇悄悄跟我說過,若是男人對正妻不好,肯定是妾善妒,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在丈夫這裡搬弄是非,要趁早殺之。”
朱樉和朱標嚇得寒毛一凜,各自皺眉琢磨朱柏的話去了。
朱柏暗暗好笑:嗬嗬,朱標,不經常嚇嚇你,你會記得自己發過的誓言?
乍一聽隻覺得朱柏年紀小在胡說八道,可是細想想,若真想勸解朱樉,這些話可不就是對症下藥嗎?
這孩子是真的明白,還是歪打正著?
眾文武官員這麼想著,都悄悄回頭打量朱柏。
朱柏這會又一臉壞笑,拿著望遠鏡東張西望去了。
眾人又轉回頭:果然想多了,這孩子就是淘氣…….
劉伯溫深知朱柏又在使壞,隻想把他從朱標身邊調開,便對他招手:“來來,好徒兒,算算明兒什麼天。”
他俯身拔了一把草,數了五十根,遞給朱柏。
朱柏暗暗在心裡罵開了:老神棍,五十根草也能算卦,真是忽悠人沒底線。再說了,我連步驟都沒記住,算個屁!
朱柏接過那一把草,胡亂弄了一下,回答:“晴天。”
這還要算嗎,天上萬裡無雲,又是乾燥的秋天,肯定是晴天啊!
劉伯溫冷笑:“嗬嗬,好徒兒,你還是認真看看吧。要是錯了,我可是要罰你背卦象解析的。”
朱柏看了看天,劉伯溫跟他講過的預測天氣的咒語在腦子裡攪成一團,猶豫了一下,說:“那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