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滑頭,又想要好處又不想付出。
朱柏在心裡暗罵,歎了一口氣:“這雪白的大宣紙就要五兩,莫非本王的筆墨就隻值五兩…….”
李善長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什麼宣紙要五兩一張,真是聞所未聞!這不就是竹子當鼓——敲竹杠嗎?
可是當著老朱的麵,他也不好說湘王那狗爬的字彆說五兩銀子,白送給他都嫌占地方。
朱柏哼了一聲:“算了,你不買自有人買,多的是人想要這個肥差。”
李善長在心裡飛快的盤算了一下:湘王勢頭正猛,朝堂禦書房隨便出入。
武將個個看重他。
算了算了,二十兩買這小王爺一個開心。
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善長把身上所有銀子掏出來,整的零的,大大小小四五塊:“臣就帶了這麼多了。”
朱柏也估不準到底有多少,反正見好就收。
他點頭:“等我寫給李大人。”
半柱香後,李善長拿著那副字走了。
一直沉默旁觀的朱元璋問朱柏:“不管你答應了他什麼,朕都不會同意。”
朱柏衝朱元璋擠擠眼:“放心,沒有我擺不平的事。父皇答應我的銀子呢。”
朱元璋吹胡子瞪眼:“你個小兔崽子,吃朕的穿朕的。幫朕辦點事竟然還要收錢。趕緊去劉夫子那裡上課去。”
朱柏歎氣:“我就知道。”
朱元璋說:“賣字的事不準再乾。你不嫌丟人,朕還嫌丟人呢。”
朱柏到了劉伯溫那裡,把銀子掏出來:“來,都給你,夠了吧。”
劉伯溫拈起一塊中等大小的掂了掂:“這一塊足有五兩了。”
“行。”
朱柏點頭把剩下的銀子又掃到手裡收起來問劉伯溫:“今兒還學嗎?”
劉伯溫卻把他扶著在座位上坐下,然後鄭重向他行了個大禮。
朱柏嚇得一下站起來:“你要乾嘛?有事說事。彆亂行禮。”
彆的他不知道,就知道不能隨便接受長輩行禮,不然容易折壽。
劉伯溫說:“微臣不在朝中的時候,還請湘王多跟太子殿下一起勸阻皇上莫要殺戮。”
朱柏護坦意識到,其實朱元璋這麼快答應是因為能把劉伯溫調離朝堂。
沒了劉伯溫,就沒人帶頭吵吵分封的事了。
他擰眉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點顧頭不顧尾。
不過如今最迫在眉睫的就是救災的事,即便是知道朱元璋的算盤,也隻能繼續。
而且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跟老朱有著相同的需求:把這個煩死人的老神棍調走,其他都好說!!
朱柏嘀咕:“這也要我勸得住才行。我才多大,夫子太看得起我了。”
劉伯溫撚須笑:“湘王不要妄自菲薄,如今勸得住皇上的,除了皇後娘娘就隻有太子和湘王殿下了。”
朱柏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含糊回答:“知道了。”
當了二十幾年屌絲和“那個誰”,忽然變成了重要人物,讓他很是不習慣。
劉伯溫說:“皇上簡樸了一輩子,唯獨湘王出行配有暖車肥馬,可見皇上對湘王與眾皇子不同。”
朱柏歪頭想了想:好像也是。回來以後,就連跟著我侍衛都多了幾個。
上次我差點被災民搶去吃掉的事情,可見是讓老朱留下了心理陰影。
朱柏說:“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請夫子賜教。”
劉伯溫說:“吼,難得有你想問的事。你說。”
朱柏說:“這天下最賺錢的買賣是什麼?”
劉伯溫:“鹽茶金銀銅鐵礦。所以皇上才要把開采權,攥在手裡,還禁止民間的私自販賣。”
果然……
跟我想的一樣。
賺錢的事情都寫在《大明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