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朱樉交代了一句:“你們好好休息。今日之事不用多想。”便揚長而去。
朱柏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立刻攥著朱楨的手,叫富貴他們守著,不叫任何人靠近。
朱楨不知道他要乾什麼,隻默默跟著。
朱柏走到偏僻處,說:“六哥,你老實告訴我,今日在飯館後院,那和尚是不是跟你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朱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朱柏又說:“你之前沒見過這和尚,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朱楨說:“我們隻知道有和尚在寺廟周圍招搖撞騙,不曾抓到。”
朱柏說:“其中必有古怪。六哥要是不想被牽連,現在就跟我一起出宮,叫那錢都指揮過來好好問問。”
朱楨看了看天色:“離宮門關閉隻有半個時辰不到。怕是來不及了。明日一早再去。”
朱柏抿嘴,點了點頭:“行,明早散了朝,我們就去。要快。”
朱柏換了一雙鞋便匆忙去禦書房跟朱元璋請安。
其實已經有人把今日的事情報給朱元璋了。
這會兒老朱看到朱柏心中滋味陳雜:又是父子險些天人兩隔,驚心動魄的一天。朕剛才聽得心跳紊亂,手心冒冷汗,這小子卻無事人一樣。
也不知道他是傻不知道害怕,還是真的那麼淡定。
朱元璋問:“今日有什麼特彆的事嗎?”
朱柏歪頭想了想,說:“城南飯館的燒雞特彆好吃。宗泐大師回來了,答應幫我寫經書。我的地好大一塊,我好開心。”
什麼亂七八糟的。
朱元璋哭笑不得,揮了揮手:“回去歇著吧。你也累了。”
朱柏這才行禮,退下了。
回到寢宮,富貴關門,低聲問朱柏:“殿下你還好嗎?”
富貴果然也看出來了朱樉的殺意。
朱柏輕輕點頭:“還好。”
富貴又問:“到底發什麼什麼?”
朱柏輕輕搖頭:“明日問過才知道。”
富貴對朱柏直作揖:“殿下,饒了奴才吧。從明日起,再不要一個人跑了。今日奴才被嚇得差點小命都沒了。”
朱柏嘴角抽了抽:“行。不好意思,叫你擔驚受怕了。”
反正他也不會改,隻是不要叫富貴擔心才好。
今日要是重新來過,他也一樣會單獨去見那和尚,不然怎麼知道這天大的陷阱呢。
散了朝,耐著性子等朱元璋交代完,朱柏忙扯著朱柏一溜煙走了。
兩個人直奔南城兵馬司。
錢都指揮看兩個王爺這麼早就來了,心中忐忑。
朱柏背手站在兵馬司大堂上,雖然比身旁的朱楨矮了一節,不怒而威的氣勢卻無人能及。
所有人有一種錯覺,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現在站在這裡的不是昨日那嬉皮笑臉的孩子,而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大人。
朱柏對著門邊之人抬了抬下巴。
那人忙把門關上。
朱柏沉聲問錢都指揮:“說吧,昨日那和尚怎麼回事?”
錢都指揮行禮:“湘王殿下說的什麼,臣不明白。”
朱柏歪頭看著他:“本王知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若實話實說,本王可能還能救你一命。要是晚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錢都指揮跪在地上:“王爺饒命。微臣確實知道那和尚不是好人,隻是不敢抓。他畢竟是出家人,萬一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