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燕王殿下,湘王殿下還在睡呢。”
“嘶,這幾日怎麼這麼老實?”
朱柏坐起來說:“我起來了。”
富貴他們忙進來伺候朱柏洗漱。
朱棣也進來,問朱柏:“十二弟可有什麼不舒服。”
聽了寢宮的人報告說朱柏一連幾日都是吃過晚飯就睡下了,睡到寅時都沒起來。
以朱柏那猴一般的性子,好不容易得了幾日假,不是應該使勁兒作,把湖裡的魚樹上的鳥兒都禍害個遍嗎?
朱柏笑了笑:“四哥放心,我好得很,就是想睡會懶覺。”
朱棣說:“今日我不巡城,打算去尚儀局看戲班子把大婚那日的戲演一遍。想著你可能無聊,所以叫你一起去。”
朱柏一聽有戲看,手下動作立刻快了,三口兩口吃完早飯,就對朱棣一連聲說:“走走走。”
朱棣哭笑不得:“也不用這麼著急,反正我不去,她們也不會開始。”
朱柏抱著滿腔熱情來,原以為會看到一舞台美女穿著清涼跳舞。
結果那些女子都隻是比尋常人模樣周正秀氣一些,沒什麼看頭。
演的戲也都是些忠孝友悌父慈子孝這樣的本子,跟老朱指定的那些儒家子集一樣無聊。
他越看越覺得煩躁,悄悄起來,溜到隔壁去玩。
隔壁竟然是鐘鼓司在練樂曲。隻不過他們弄的都是些簫,古琴,琵琶,笛子之類的,比較清冷,所以完全被那邊戲班子鑼鼓嗩呐吹吹打打的聲音蓋住了。
朱柏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交易並沒有在半夜進行,隻是在某個特彆吵鬨地方的隔壁院子裡。
隻是聲音完全被蓋住了,除非進到院子裡不然發現不了。
所以他可能路過很多次,都不知道。
朱棣見朱柏去隔壁老半天都沒回來,跟著過來,然後就看見朱柏站在那裡發呆。
朱棣問:“怎麼了?”
朱柏眨了眨眼,問朱棣:“四哥,你說,城裡有沒有什麼地方特彆吵呢。”
朱棣擰眉想了想,說:“鐵匠鋪?”
朱柏搖頭:“不不不。要一段時間持續很大聲,或者一整天都很吵的地方。”
朱棣說:“飯館?茶樓?”
未必要帶著貨物,在飯館的後院交易完從飯館出來,也沒有人懷疑。
朱柏點頭:“對對對,什麼時候飯館人最多。”
朱棣:“午時。”
朱柏:“應天城裡最大的飯店在哪裡?”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好少去外麵吃飯。”朱棣皺眉,“不過問三哥肯定知道。三哥最常出去吃飯。”
朱棡的正妃是永平侯謝成的長女。
謝成也是開國名將,受封賞無數,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女兒,時不時就會送些銀兩,物品入宮。
朱棡自然有這個閒錢出來瀟灑。
老朱真是精明得很,兒媳婦都是這些功臣的女兒,賞來賞去,左手給右手,最後還是自己鍋裡的肉。
朱柏衝朱棣一擺手:“四哥,我要去找三哥玩了,先不陪你了。”
然後也不管朱棣怎麼說,他就一路小跑走了。
朱棣無奈搖頭:“虧父皇還擔心你悶出毛病來,叫我帶你來聽戲,結果你活蹦亂跳的。”
老朱的原話是:朱柏若是靜悄悄,不是病了就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