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兵進去一個推一個拽,把他弄出來。
曹胖子一出來,像是忽然從昏睡中醒了一樣,開始有氣無力地哀嚎:“爹啊,娘啊。我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裡了。”
乾啊。早知道這胖子瘦了就能出來,老子拆牆乾什麼?
好好的青石牆開了個這麼大的洞…….
謝成一臉鬱悶立了一會兒,才對石匠揮手:“再補上吧。”
岑都指揮問朱柏:“殿下,這件事要去報告皇上嗎?”
孫瑛出來,剛好聽見這句話,立刻緊張起來,這小王爺要是渾說一氣,難保老朱不會把這事的責任全落在他頭上。
他想抬頭跟朱柏說幾句好話,可是朱柏已經走了,便又對自己說:算了,就一孩子。
況且在宮裡,這孩子還要歸我妹妹管呢,他能把我怎麼樣?!
曹胖子瘦了十幾斤,肚子都小了一圈。
朱柏把他帶到飯館裡點了碗肉粥。
肉粥端上來,曹胖子也不管燙不燙,“唏哩呼嚕”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然後一連聲地說:“掌櫃,再上一個紅燒蹄髈,三斤羊肉,兩隻雞,一盆米飯。要快。加錢!”
朱柏快笑劈叉了說:“誒誒誒,你悠著點。我聽長輩說,人要是餓久了,不能這麼胡吃海塞,會出人命的。”
曹胖子想想也是,隻能又對店家說:“算了不要了。”
他這會兒恢複了體力,站起來對朱柏拱手:“多謝公子。這次要不是您叫來兵馬司,我怕是真的……”
其實不全是曹胖子的錯,是因為兵馬司的工作沒到位,他才會遭這罪。
兵馬司的工作不到位,朱柏這個兵馬司總都指揮自然也有責任。
正因為如此,朱柏才肯花費時間跟這胖子來吃飯。
不然這胖子一下把自己撐死了,前麵的那些功夫就白費了。
朱柏笑眯眯點頭:“好說好說,以後你從四川來,有什麼好玩好吃的給我帶點就好了。”
朱柏回了宮,徑直去禦書房找老朱。
他依舊當個笑話講給老朱聽。
朱元璋卻越聽臉色越陰沉。
人的貪欲是無限的,如果不加以約束,以後占道的情況會越來越多。
他問:“現在兵馬司是你在管,你打算如何處置。”
朱柏歪頭說:“如今的地契房契上都隻注明了大概位置和占地麵積,並未繪製地塊的形狀。好比我有一塊三角形的地,我覺得它不好用,每年修整圍牆的時候,都悄悄占一點鄰居的地,最後成了個梯形。就算最後官府來量,麵積是差不多的。所以要真究起責任來,還不太好辦。”
朱元璋想了想,說:“的確。”
其實還有可能左右前後移動,用不好的地換好地,反正麵積不變就行了。
朱柏笑嘻嘻說:“那在地契上畫上地塊的圖不就好了。再把尺寸和位置都標上去。就算是買賣房屋土地不也要前麵的地契來嗎,這樣可以一直沿用,不會出錯。”
朱元璋點頭:“是。這應天城裡不知有多少房子都因為主人離開或者死了成了無主的,如今被不法之徒悄悄占了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咱建立大明也有快九年了,如今四方基本平定,是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比如顧成,就是在巡邏的時候發現那棟院子原來是無主的,便占了藏銀子。
朱標說:“父皇英明,不如趁著這一次機會,下令把那些無主的房子全國清理一遍,都歸為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