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胡順妃又帶著朱橘過來。
朱橘的氣色比前幾日看著要好了很多,又變回了開始那圓潤的小團子模樣。
而且話多到讓朱柏頭暈。
“哥,我今天背下來了《百家姓》,要不要我背給你聽。趙錢孫李……”
“啊,大可不必。”
“夫子表揚了我寫的字誒。”
“嗬嗬,恭喜。”
“娘給我做了新衣裳。”
“知道,是我買的料子。”
“我的頭發好看嗎。娘給我梳的。”
“我求求你了,你安靜會行嗎?”
“那你跟我說說你最近在乾嘛。”
“要不。你還是背《百家姓》吧。小點聲,彆讓彆人聽見。”
“好。趙錢孫李……”
胡順妃這才有機會跟朱柏說話:“夫子跟我說你好多天沒去文華殿了。”
朱柏歎氣:“我聽得打瞌睡,反正去了也惹夫子生氣,何苦呢。”
胡順妃也歎氣:“你還是要好好上學。整日在街上混算什麼。”
朱柏:“放心,娘。我不學這些也沒妨礙。”
朱橘:“我背完了。夫子說。隻要我好好練習,我的字很快就會比你的好看了。”
朱柏:“話不能這麼說。我隻是毛筆字寫不好。我硬筆書法還是不錯的。再說我那個叫狂草。狂草,你知道嗎?一般人欣賞不來。”
朱橘說:“夫子說你那個叫鬼畫桃符。給支筆給猴哥練幾年,也比你寫得好。”
朱柏:“切,字寫得再好有個屁用。我問你四十六的平方是多少?”
朱橘:“什麼叫平方。”
朱柏:“三角函數學誘導公式口訣是什麼?”
朱橘:“聽不懂。”
朱柏:“黃圓豌豆是顯性還是隱性?”
朱橘:“豆豆?”
朱柏:“嗬嗬嗬。這三個你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我說學習。好好上學吧,小姑娘。”
朱橘撲到胡順妃的懷裡大哭:“哇,娘。他欺負我。”
最後朱橘從朱柏這裡訛走了半隻燒雞一包點心,才罷休。
嘖嘖,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朱柏抱著猴哥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咂嘴。
朱柏為了讓胡順妃開心,今日跑去文華後殿跟朱標一起上課。
今日是陳南賓講《洪範》九疇。
一個字都沒聽懂。
其實他也沒打算學什麼,就是想來問問陳南並打算怎麼辦這個官學。
打聽好了,他好渾水摸魚,啊不,順便挑幾個好人才。
畢竟他的官牙局,官銀莊的生意那麼好,太缺人了。
再用考試挑人,太費周章。
陳南賓一下課,朱柏就跑過去對他行禮:“陳夫子好。”
陳南賓冷冰冰的:“做什麼?要是殿下想為朋友打聽考題什麼的,還是趁早打消念頭吧。”
朱柏哭笑不得,拱手:“夫子莫怕,我就想問問您打算在哪裡開官學。”
小爺要是想提拔個把人,哪裡需要通過科舉這麼麻煩?!
跟老朱說一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