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十三個布政司使的真心話。
朱柏是財神爺,能哄他下來轉轉,說不定一開心,就給他們想出點新的賺錢辦法呢?
結果適得其反,老朱就更猶豫了:這幫子奸猾的家夥,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騙著咱把小兒子放下去,好捉住他要挾咱是吧?還是想把咱的小兒子哄得開心了,給他們升官謀私利?
朱柏歎息:老朱這多疑的性子,真是沒誰了。
然後年底放假前,廣東布政使上了個清奇的折子,說官學沒法開。
不是沒錢,沒地方或者沒老師,而是沒學生。
自從廣州港開放後,大家都忙著出海做生意賺錢,沒人想當官。
再說有錢人多,家家都有私塾,也不學什麼經書子集,全部都在學外語……
老朱一聽,急了:“長此以往,廣東布政司就脫離我大明朝的管轄,成了洋人天下了。這個不行。”
朱標:“父皇聖明,須得派一圓融善言之人下去把這個歪風扭過來。”
朱柏:“我我我,父皇看我啊。”
朱標:“讓曾秉正去。”
老朱:“曾秉正正直有餘,圓融不足,腦子不好,應付不了那幫奸商。”
朱標:“劉夫子呢。”
老朱:“他去能跟人吵起來是真的,隻會讓他們越發我行我素。”
朱標:“那李善長大人。”
老朱:“嗬嗬,他能把廣州港所有生意變成他的。”
朱標:“吳伯宗。”
老朱:“他不夠犀利。太麵了。”
朱標:“胡惟庸。”
老朱:“還需要考察一下他。其實他去跟李善長去沒有區彆。”
淮西集團任何一個人去都一樣。
兩父子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各自皺眉琢磨。
朱柏乾咳了一聲:“話說,兒臣要去巡視廣東一級官牙局……”
老朱:“你大點再說。”
朱標:“父皇要是實在不放心十二弟去,就讓兒臣陪他一起去吧。”
老朱皺眉:“那更不行了。”
就是因為擔心安全,才不放朱柏去,這會兒搭上一個朱標。
那不是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了?
朱柏也說:“不行。”
他記得朱標就是在某次巡查路上生病死了。他肯定要把朱標摁在應天不讓他亂跑啊。
朱標:“父皇。兒臣還不曾把大明江山走遍,若不趁著年輕出去走走,以後怕是更沒機會了。”
老朱想了想,也是。
朱標都二十好幾了。
之前打仗,咱不敢讓他去,基本上都是把他圈在一個地方。
後來定都應天以後,他要學的東西又多,所以除了應天,就隻去過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