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歎了一口氣,抱著朱橚輕輕拍了拍他:“五哥,難為你了。”
朱橚抽泣:“要裝得跟正常人一樣,好難。”
朱柏哭笑不得:“啊喂,五哥,什麼叫裝得像正常人,你就是正常人啊。”
朱橚許久才平靜下來,說:“慚愧,我一個做兄長的,還要你這個做弟弟的來安慰。”
朱柏笑了笑說:“五哥想家也正常。五哥這次賑災做得不錯。父皇對你讚不絕口。”
朱橚的臉上泛著羞澀的紅暈:“沒有大哥和十二弟的英明神武,我也就是把之前屯的藥都拿出來了而已。”
朱柏說:“大哥,我如今要交代你兩件事,你要聽好了,第一,你要把縣學開起來。第二,你要讓本地官員儘快帶人疏通運河。”
朱橚皺眉:“我知道這兩件事很重要,可都費錢辛苦,如何能叫那些人心甘情願去做呢。”
朱柏笑了笑:“所以要讓那些能得利的人去做。如果沒有人得利,就想辦法給人以利益。”
朱橚:“我心裡沒底,不知道怎麼弄才好。”
朱柏:“沒事,有我跟你打底。我餓了,五哥準備了我們的飯菜麼,若是沒有我們去館子裡點一頓。”
朱橚:“有的有的。我吩咐了廚房,今日至少要準備五十個客人的飯菜。”
然後管家就帶張玉和富貴他們下去吃飯了。
朱橚和朱柏在花廳裡用飯。
一上桌,看見雞鴨魚肉俱全,朱橚很驚訝,嘀咕:“平日我叫他們弄幾個肉菜,總說銀子不夠。”
朱柏歎氣:“五哥啊。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如何會連肉都吃不起,那明顯就是管家欺負你傻。如今是我來了,這些人知道糊弄不過去。賊都能長驅直入,你這王府該好好整整了。”
朱橚吃過飯,叫管家下令,所有人一刻鐘內到院子裡集合。
然後他和朱柏立在台階上等。
一刻鐘,才稀稀拉拉來了二十幾個。
朱柏一看氣笑了:衣冠不整,懶懶散散。依著我的脾氣,現在就一人打十杖再說彆的。
朱橚問管家:“都在這裡了?”
管家回答:“還有一些。”
朱橚:“今日本王不曾提前說明,所以就不罰晚到和沒到的人了。從下一次開始,若是本王再叫人集合,遲到的人杖十下。不到的人,杖二十,趕出府去永不錄用。現在散了吧。”
傻王爺到底要乾什麼,是又抽風了嗎?
大家麵麵相覷然後散了。
朱橚小聲問朱柏:“然後呢?”
朱柏笑嘻嘻地說:“等下再說,我現在要去一級官牙局轉轉,五哥去嗎?”
朱橚:“去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朱柏到了官牙局按照名冊點人,聽每個人彙報自己的工作,然後跟牙長處理事務。
富貴帶著幾個人在旁邊“劈裡啪啦”查的查賬,抄的抄賬本。
一轉眼就到黃昏。
朱柏伸了個懶腰:“今兒就這樣了。我還要趕著去王府打人呢。”
朱橚一下午都像是睡著了一樣,在一旁安靜得很。
這會兒他才像醒了一般,感歎:“聽四哥說你處理事情老到,我今日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如今真是大不一樣了。”
他明明看著朱柏出生長大的,朱柏之前總跟在他屁股後麵嚷嚷著捉蟲捉鳥。
現在他為什麼覺得朱柏好陌生呢?
難道是他們分離太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