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說:“你是父皇指給我的。我也不好處置你,你自己回去找我父皇複命。”
管家嚇尿了。
老朱最恨貪腐,他回去找老朱,老朱不會放他一條生路,還會讓他死得很痛苦。
他撲上去抱住朱橚的腿:“殿下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朱柏輕歎:“莫非你以為還瞞得住麼?”
上次進了賊,老朱就很生氣了,沒動手整治,是因為這是朱橚的王府,他還是想讓朱橚自己來處理。
管家竟然還敢吃空餉,這是非要往死裡作。
管家鬆了朱橚,癱坐在地上。
朱橚說:“來人,送他回應天吧。本王廟太小,留不住他。”
管家把鑰匙和印鑒交了出來,便被押了出去。
朱橚轉眼看了看站在院子裡的幾十個人:把管家趕走也是麻煩。這幾十個人誰來管?
朱柏笑嘻嘻對著院子裡的一個宮女抬了抬下巴:“我覺得五哥可以試著讓這位管家。”
他進來的時候,隻有這位宮女上茶,而且一直在旁邊候著。
兩次點人,這位宮女也都是第一個到。
方才朱橚要出去,也是她拿來的披風和隨身物品,細細叮囑小廝。
她有沒有能力,朱柏不知道,不過她對朱橚肯定很上心。
這就夠了。
朱橚抬眼望去。
這是馬皇後賜給他的四個宮女之一,姓楊。
平日裡他沒注意,這會兒朱柏一提醒,他才想起來,平日裡都是這個宮女在伺候他。
朱橚點頭:“好,從今日起,就你來做管家。”
那楊宮女忙跪下:“奴婢怕管不好。”
朱橚歎氣:“管得再不好,還能比方才那個差麼。”
楊宮女隻能接了鑰匙和印鑒,起身站到了一旁。
朱柏對她抬了抬下巴:“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楊宮女走上前,對著說明每個人的職責。從今日起,卯時中,點人分派一天的活,夜裡值班的交班。酉時中再點人,各管事跟我彙報一日工作,交了班,白日值班的才準休息。若是有人衣冠不整,懶惰推諉,遲到早退的,都照著今日的十杖來打。”
朱柏微微挑眉:嘶,還不錯啊。有幾分那個意思了。
朱柏等她講完了,淡淡背手上前走到了中央。
他的名聲太響,不需要做什麼,說什麼,就已經讓
更彆說,剛才還打了幾個人的屁股。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生怕朱柏注意到自己。
朱柏淡淡地說:“本王的五哥宅心仁厚,把諸位都當家人看,平日裡也舍不得訓你們,更舍不得打你們。沒想到,讓某些人產生了錯覺,覺得他好欺負。你們不要忘了,他是堂堂大明的吳王,也是你們這些人能欺負怠慢的?從今日起,本王會叫官牙局的人定期來詢問,若是我五哥說再有人敢偷懶,搞什麼小動作,就不是十仗了。”
朱柏慢悠悠把那個“如朕親臨”的金牌拿出來。
所有人,包括朱橚立刻都跪下了。
朱柏接著說:“那就是直接打死。”
仆人們都伏在地上:“知道了。”
朱柏又說:“王府的衛兵首領何在?”
然後一個人爬著上來,磕頭:“小的在這裡。”
朱柏說:“本王就問你一句話,我五哥要是有個閃失,你想怎麼死?”
那人拚命磕頭:“以前是小人糊塗,以後再也不敢有半點鬆懈。”
朱柏點頭:“行吧。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把金牌收起來,說:“都起來吧,準備晚飯。本王餓了。”
然後楊氏忙起來,指揮人去準備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