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從小就沒娘,什麼方麵都比兄長和弟弟們慢一些。
說話晚,走路晚。
老朱一度以為他真是個傻子。
還好在學堂裡,夫子都說朱橚雖然不出聲,可是做詩寫字卻一點也不比哥哥們差。
他本來打算把朱橚放去開封,舍不得才放到了杭州。
就連在杭州,他都擔憂朱橚被人欺負。
上次王府裡竟然進了強盜沒有一個人出來攔,真是太荒唐了。
他寫信把管家和護衛訓斥了一番。
如今才知道,原來就連管家都欺負朱橚!!
這幫子狗奴才,不打死兩個,學不會好好做人!!
老朱氣得臉發青,下了狠力打管家。
其他人哪裡敢勸,全都低頭縮成一團大氣不敢出,生怕老朱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馬皇後聞訊趕來,跪在旁邊:“皇上息怒,莫要為一個奴才氣壞了自己。”
老朱也打累了,聽見馬皇後的聲音,停下手。
那管家已經把打得血肉模糊,一動不動。
老朱對二虎說:“來。你來替咱把他打死,不能讓他活著。”
“是。”二虎應了上來接了鞭子,接著抽。
老朱轉頭進去了,坐下閉上眼往後靠在椅子上。
馬皇後起身跟了進去,從宮女手上接了茶,用手背試了試杯子外壁的溫度,才雙手遞給老朱。
老朱接了喝了一口,歎氣:“這個老五,怎麼才好。”
馬皇後:“臣妾聽了老五的事情也很生氣,細想想,老五身邊要是有個妻妾,也不至於如此。”
老朱一愣,說:“是,你提醒了咱。他是該成親了。隻是誰家的姑娘合適呢。要是找個太潑辣的女子,老五豈不是要被欺負一輩子。要是找個一樣溫吞的,怕是兩夫妻會被下人一起蒙騙。”
馬皇後:“馮勝家的二姑娘今年也十六了,聽說她長相溫婉,卻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老朱:“你多留心觀察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更合適的。若是沒有,那就是她了。”
朱柏打算離開杭州繼續往前了。
朱橚戀戀不舍:“十二弟這一走,我們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麵了。”
朱柏笑了笑:“很快的。”
他記得朱橚的封地是在開封。
老朱現在其實是不放心讓朱橚離自己太遠,暫時把朱橚安置在杭州。
所以老朱還是愛這個傻兒子的,隻是跟所有父親一樣,不會用言語表達,而都是默默的為兒子鋪路,遮風擋雨。
他捉住了朱橚的手腕,一臉肅穆說:“五哥萬一有緊急情況,可以去找官牙局,我交代了牙長。官牙局和官銀莊也有幾十個衛兵,護送你回應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朱橚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朱柏話裡藏著的另外意思:他身邊沒有信得過的衛兵,萬一有危險要去官牙局尋求保護。
他嚅嚅著說:“不至於吧。”
朱柏笑一笑說:“五哥用不上最好。或是有什麼難事,也可以叫牙長通知我。”
他交代了這麼多活給朱橚,是想讓他走出王府鍛煉一下。
畢竟如今還在老朱跟前,以後要是去了開封,就真的是天高皇帝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