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婚姻大事,他自己也壓根做不了半點主。
按老朱的套路,肯定會為他指一個功臣之女。
若是他像朱棣那樣歪打正著還好。
不然像朱樉那樣,娶了一個卻愛另一個,雙方都痛苦,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對除了他媽媽以外任何女人付出真心。
這個女孩在外麵,雖然吃住比不得宮裡,但是至少可以嫁個普通人。
他帶她回宮,看上去像是救了她,其實是在害了她。
富貴歎氣:“也是。”
朱柏不知道怎麼的想到了胡美,問富貴:“我外公胡美大人是不是明日啟程?”
富貴回答:“是。”
朱柏說:“快快快,把她送去給胡大人,叫他帶回長沙,伺候我外婆。剛好。”
一直沉默的那女孩卻忽然脆生生說了:“不去。”
朱柏瞪著她:臥槽,你說不去就不去的嗎?你想賴上我,我就要乖乖讓你賴上?
那女孩淡淡回望,也不躲避,沒有半點懼色。
朱柏咬牙:“隨便你吧。”
這就是一心想攀附富貴的勢利女子,留在身邊也是個禍害。
他絕對不帶她回宮。
朱柏對富貴揮手:“趕緊帶她下去,不要在這裡耽誤本王乾正事。”
富貴他們第一次見朱柏被氣成這樣,哪裡還敢說什麼忙不迭把那女孩帶下去了。
牙長又開始跟朱柏彙報。
朱柏處理完,出來,見那女孩還在樓下立著。
驛站站長早不見了人影。
這家夥為了甩鍋,竟然連彙報都不彙報了。
切,甩唄。反正我住宮裡。我就不信,沒有我的允許,她還能混進宮。
朱柏氣笑了,目不斜視揚長而去。
牙長一臉為難看著那女孩:“姑娘啊,真的不是我不收留你。是殿下不讓。你看這……”
那女孩柔聲說:“湘王隻說不帶我回宮,沒說不讓我留在官牙局。”
牙長一愣,呢喃:“這倒也是……”
那女孩對牙長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求您行行好,收留我,我自小被拐賣,實在是無處可去。我能端茶倒水洗衣掃地,什麼都能做。你就當多招了個小廝,隻管使喚我。你們晚上打烊的時候把門反鎖,早上再開門,我也出不去。隻求您給我個柴房窩著,每日有口剩飯給我吃就行。”
牙長自己也是窮苦人出身,聽她說得可憐,忍不住心軟了。
他歎了一口氣:“好吧,這陣子我這裡也確實缺人,就按照小工的工錢付給你。你就打掃庭院,劈柴燒水,擦桌子。其他的,也沒什麼活了。”
那女孩高興得眼眶發紅,又衝牙長行禮:“多謝牙長大人。”
牙長:“晚上你就睡在後麵的柴房吧,我幫你用木板和青條石搭張床。被褥什麼的,等下我帶你去買新的。銀子就從你工錢裡麵扣。隔壁的官銀莊夜裡有人站崗,白天人來人往,倒也安全。官牙局裡其他經紀和領班都在應天城裡有住所,或者租房。所以也沒什麼不方便。你等我們走了可以反鎖門,處理內務。”
女孩臉微微一紅:“好。”
牙長:“不過,你總得要有個名字吧,我們叫你的時候也不能總叫你‘誒’‘那個誰’。”
女孩說:“我記得我的小名叫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