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個老十二的拗脾氣真是跟咱一模一樣。
硬逼著他去做也做不好。
不如緩緩,看看有沒有彆的法子。
老朱咬牙,對著朱柏揮了揮手:“行了,行了,看到你這個逆子,就生氣,趕緊給咱滾。沒事彆出現在咱麵前。”
朱柏立刻乖巧地磕了個頭說:“謹遵聖旨。”
然後退出去一溜煙的跑了。
老朱一看這混小子竟然一點回轉的餘地都不給,越發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
朱標看老朱臉色不好,忙上前為老朱撫胸:“父皇彆生氣。十二弟興許有他的考慮。”
老朱深吸一口氣:“這小子太奸猾了。”
朱標想了想:“父皇。不如讓兒臣來擔綱這個鑄錢的事情。”
老朱看了他一眼:“兒啊。不是咱偏愛你十二弟,而是這事如果不依仗官牙局和官銀莊,真的難做好。十三個布政司都要信得過的人。你想想,就連陳德、李善長那種跟了咱十幾年的老夥計都能貪贓枉法,何況是彆人。咱隻信得過你十二弟。”
之前寶源局和寶泉局為什麼停了?
就是因為裡麵的官員太貪。
好一點的,給他一斤銅,他加鉛加鐵能做出一斤二兩銅錢來。狠一點的,能做出兩斤銅錢來。
然後交給朝廷一斤銅錢,剩下的自己貪了。
朱標大局麵上掌控方向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始終奸猾不過朱柏。
朱柏整日在官牙局,街市和朝堂裡混,把朝野的規則都吃得透透的。
所以那些官員的小動作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朱標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不要一步邁那麼大,先隻開應天的寶源局,印的銅錢也隻在應天範圍內用。若是沒有問題,再想辦法恢複十三個寶泉局。”
老朱輕歎:“行吧。讓你試試也好,以後終歸都是要你來管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朱決定好好給朱柏擺一擺臉色,讓這逆子難受一下。
結果朱柏沒來。
他叫太監來送了個信,說他鼻子堵了,可能染了風寒。
之前老朱是下過令。要是皇子們身體不適,可以不來一起吃晚飯。
馬皇後不知所以,隻叫太醫去看看,吩咐朱柏好好休息。
老朱醞釀了一晚上的情緒沒地方發泄,生生憋壞了自己。
可惡,這逆子一天活蹦亂跳的身體不知道多好,有什麼風寒,他分明是在這個躲開咱。
第二天朝堂上,老朱宣布了恢複寶源局,由朱標主持的事,並命令戶部工部務必配合朱標。
朱柏暗暗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隻在應天府地區流通,風險可控,老朱也能親自盯著。
朱標做成什麼樣,都跟我沒關係了。
李善長暗暗對胡惟庸使眼色。
胡惟庸上前說:“皇上,此事重大,除戶部工部外,臣建議再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協助太子,監督官員為妥。”
老朱似笑非笑:“行啊,你說誰合適。”
胡惟庸反而不好出聲了:做托兒也不能太明顯,不然要把自己搭進去。
劉伯溫出列,說:“臣不才,願協助太子。”
老朱點頭:“行吧。就你了。”
李善長氣得眼發直:特娘的,怎麼最後便宜了劉神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