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笑了笑:“彆慌,朱標肯定做不下去。等他做不下去,自然就是我們的了。”
陳寧皺眉:“太子雖然忠厚,可是後麵有個奸猾的朱柏。為何大人說他做不下去。”
胡惟庸不回答,卻說:“陳大人家裡想必也有不少之前發的銅板和紙鈔吧。”
陳寧點頭:“是。後來壓根用不出去,丟了又可惜,隻能放著了。”
胡惟庸:“現在既然朝廷重新又用起了銅錢,這些也是朝廷發的,可以拿去官銀莊換銀子。鈔票啊,一張紙啊,要多少有多少。本官倒要看看這個朱柏能撐多久。”
有人拿著之前的紙鈔去官銀莊換銀子。
官銀莊的掌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對不住,小店隻換銅錢。”
對方大聲說:“這紙鈔也是朝廷印發的,為什麼不能用。”
掌櫃:“可是朝廷也說了,這一次隻換銅錢。而且朝廷幾年前就宣布把這個紙幣作廢,你現在又拿來換銀子,是不是想訛我們?”
那人退了一步:“你們想賴賬,就這般誣陷我。”
掌櫃說:“來人!”
官牙局的衛兵一聽齊聲應了:“在。”
掌櫃:“還不把他拿下?連官牙局都敢訛的人,平日裡不知道如何作奸犯科,抓了他也是為民除害!”
衛兵:“是!”
那人連紙幣都顧不上拿,轉身拔腿就跑,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街角。
掌櫃笑了笑:咱小王爺還真是料事如神,提前就跟我們說肯定有人拿紙幣來換銀子。
我要不是本著“和氣生財”,看這人也不像是慣犯,才懶得多費這個口舌。
來拿紙幣換銀子的人,本是陳寧的一個遠房親戚。
這會兒他回去跟陳寧複命,一邊喘氣一邊擺手:“不行不行。那小王爺太厲害,壓根就不接招。說是誰再敢拿這個過去,直接扭送官府。可把我嚇壞了。”
他又尋了個適宜時機告訴胡惟庸這件事,咂嘴道:“這小王爺著實厲害。”
胡惟庸撚須:“無妨。這小王爺一直是最難對付的那個。就算是隻換銅板都夠他受的了。”
除了王保保,蒙古人已經沒有能打的了。
王保保又不見蹤影,藍玉和鄧愈總耗在北疆,那麼多人什麼也不乾,吃喝拉撒的,太費錢。
所以老朱恩準兩路人馬還朝。
算一下,他們大概能在小年之前趕回應天。
朱柏很興奮,捉住富貴使勁兒搖晃,大叫:“臥槽,我家藍大哥要回來了!!”
富貴哭笑不得:自己家這個主子對輩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什麼概念,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藍玉是太子妃的舅舅,朱柏至少得跟著朱標喊他一聲舅舅。
結果朱柏一高興起來,就跟藍玉勾肩搭背,“大哥”長,“大哥”短的,沒有半點晚輩的樣子。
可怪就怪在這裡。
藍玉那人平日粗狂到不行。要是彆人敢這樣沒大沒小對他,早動刀動槍了,卻偏偏對朱柏格外包容,嬉笑怒罵完全當兄弟看。
隻是“自古紅顏與良將,世間不肯見白頭”。
鄧愈走到離應天不到一百裡的地方,突發惡疾,昏迷不醒。
沐英一邊叫人快馬加鞭報信給老朱報信,一邊就地重金尋良醫。
老朱收到信,也立刻派了太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