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搖頭:“怎麼會。以後你要是遇見了相同的事情。捂著蓋著,裝聾裝瞎隻會讓事情更嚴重。”
這種事就像蛀牙,發現的早治療一下,還能保住這顆牙。等爛到根了,就隻能拔掉了。
下午牙長就貼出告示。
客商們奔走相告。下午就有兩三個來告狀。
隻有一單查證屬實,不過也不算超出很多,非要說看走了眼,倒也說得過去。
於是,朱柏罰那個經紀補償了買家的損失就作罷。
之後零零碎碎來告狀的,都被證實偏差不大。
朱柏知道,肯定是經紀想辦法私了了。補償也好賠罪也好。
能私下解決也是他們的本事。
要是認真罰起來,整個官牙局沒兩個乾淨的人,就運行不下去了。
老朱聽二虎說了朱柏整治官牙局的事情,哼了一聲:“到底還是個孩子,太心軟。抓到了這種貪得無厭的小人,就應該殺絕戶。”
朱標忙說:“父皇既然把官牙局交給十二弟去管,就讓他自己處理吧。”
其實他在朱柏身上看到了自己將來將要遇見的境況。
朝裡的貪官隻會比官牙局那些人手段更隱蔽更惡劣牽連更廣泛,造成的損失也更嚴重。
他不想像老朱現在這樣一殺了之,可是朱柏向他演示了另外一種辦法也不行。
那他要如何是好呢......
老朱問二虎:“老五怎麼最近又總往官牙局跑呢?種藥也不需要這樣早出晚歸的啊。”
其實不擔心朱橚在朱柏那裡做什麼,而是擔心自己這樣敲打之後,朱橚的妻妾還不懂事,讓朱橚依舊有家不能回。
二虎猶豫了一下回答:“湘王殿下好像在教周王殿下怎麼管理官牙局處理公文。”
老朱一聽,眉頭擰成了一團:“老十二自己的字和文章都寫成那樣,還教老五,彆把老五教得更傻了。”
其實已經有言官說朱柏意圖控製朱橚,以後好乾涉開封的內務。
這不放屁嗎?
朱橚自己都沒辦法管開封的政務,朱柏怎麼可能用朱橚去乾涉開封。
再說朱柏連自己封地的政務都不想管,閒得蛋疼還去管彆人的政務。
二虎不出聲。
這件事情上,他說什麼都是錯。
一來他看不出文章和字的好壞。二來朱柏也不是第一次教朱橚和幾個兄長乾活了。
就連老朱自己,不也常問朱柏的意見嗎?
老朱還是不放心,對二虎說:“你想辦法弄一篇他們在官牙局寫的公文來。咱倒要看看這兩小子到底寫了些啥。”
次日,朱橚和朱柏寫的公文就都被呈到了老朱的書桌上。
朱柏就在一旁幫忙蓋章批奏折,渾然不覺。
老朱一看朱柏寫的東西就眼睛疼,腦門子疼:這都是些什麼玩意?!真是比和尚的經書道士的符咒還難認。上次看他寫的春聯,以為他有進步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他看一行就狠狠瞪朱柏一眼,雖然恨不得把這小子叫過來重寫,可是又不能讓這小子知道被監視了,所以隻能忍著。
朱柏莫名其妙:今天老朱是吃槍藥了。我就幫他蓋個章,批幾個字,而且很認真地在乾活啊,他乾嘛總是一副想打我的樣子。搞得我心驚肉跳。
老朱終於把朱柏寫的公文看完了,放一邊。
內容基本還可,就是下令叫各級官牙局儘快自查。
老朱拿起朱橚寫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