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香兒。
朱柏淡淡地說:“倭寇從東南上來吸引水軍傾巢而出。是想空出水道,讓一個人從海上逃去琉球。這個人不能從陸地走,因為關卡過不去。那這個人隻能是犯了事或者奴籍了。而且從水路走順流而下,比陸路快。能讓倭寇這般興師動眾的,本王猜測這個人對他們一定很重要,比如說指揮策劃了這一次打劫鹽商的事情,讓他們當作首領的那一位。”
香兒歪頭說:“那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呢?”
朱柏說:“本來不知道,剛才聽你那同夥說了才知道。也才明白昨夜縱火燒牢房,不僅僅是為了滅口,也是讓你假死好脫身。”
他確實沒想到,這麼精密的計劃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孩想出來的。
知府說他趕到的時候,牢門緊鎖,已經著火了。
也就是說府衙有內應打開牢門放出香兒,還有人送她出揚州城。
這一點才是最讓他憤怒的。
香兒:“那你有沒有想到,我怕你追來,所以叫人把船開進來接我。”
剛說完,後麵響起叫喊的聲音,一艘船逼近,上麵密密麻麻站滿了揮舞著刀的倭寇。
張玉叫到:“備戰。火銃手準備。直接全部上,不要分前後排了。”
這會兒對方碰不到他們,自然是能多殺死幾個算幾個。
朱柏頭也不回,對香兒冷冷一笑:“沒關係,隻要殺了你,誰來都沒關係了。”
說完他叩響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香兒胸前一片血紅,跌入江中。
那身影沉沉浮浮,掙紮了片刻,便被漆黑的浪所淹沒。
倭寇一看大叫起來,掉頭又跑。
這邊朱柏船上雷鳴電閃,一陣槍聲之後,那邊倒下不少。
可是他們船小,跑得快。等朱柏他們橫過來,他們已經沒影了。
張玉小聲說:“殿下,還是彆追了。天黑海上的情況比不得江麵。”
“是,況且吳大人他們還在海上守著,這幫倭寇也跑不遠。”朱柏點頭,吩咐士兵,“諸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今夜劫殺倭寇的事情。”
朱柏他們又回到了水軍總兵衙門。
然後他每日在周圍晃蕩,足足等了三日,吳禎他們才回來。
吳禎下了船一邊走一邊大笑:“太爽了,一直追到琉球,還俘獲倭寇的兵船。”
朱柏歎息:這幫倭寇果然很看重香兒,為了救她損失慘重。
吳禎進來看到朱柏,一愣:“殿下。”
他竟然還沒走!!
朱柏說:“恭喜吳大人又立大功。本王也該回應天了。”
其實昨天老朱就叫人快馬加鞭送了信給朱柏:“要會試了,彆玩了。趕緊回來。”
從字裡行間能隱約看出老朱的氣急敗壞。
吳禎拱手:“多謝湘王的戰船。微臣派人送您走陸路回應天。”
從江陰回應天走水路逆流,走陸路路程短,速度快。
關鍵,他要保證這個小王爺在回去的路上不再繞去彆的地方。
相比平日的鬨騰,朱柏這次在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皺著眉似乎在琢磨什麼事。
富貴小聲問:“殿下,可有什麼難事?”
朱柏說:“富貴,你說那些倭寇,多次往返揚州城,誰給他們辦的路引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