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倫咬牙切齒地問:“那如何是好?我也不想虧本。”
朱柏說:“你要麼就等夏天過了,荊緞價格漲價,再賣。不過你就要出這半年的倉庫費用,或者把東西拿走。要麼這幾天看看能不能等到合適的客人,以五百兩賣出。看在你將要成為我四姐夫的麵上,本王可以免收你的牙錢,讓你不虧本。”
歐陽倫想了想。前一種要等半年,他手上隻有這麼點現銀都壓在裡麵,怎麼準備婚禮?而且還要付出更多成本,到時候未必有得賺。
那隻能是後一種了。
朱柏又說:“下次有什麼事,麻煩歐陽大人和和氣氣的說。牙長官牙總局之長。是本王親自任命的。你這樣當著那麼多商人的麵羞辱牙長,讓我們官牙局的威信何在?看在你是本王未來姐夫的份上,隻要你好好跟牙長道歉,本王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這樣,本王可就按照規矩打板子伺候了。”
歐言論滿臉羞愧,隻能對牙長說:“不好意思,冒犯了。”
歐陽倫在官牙局數日,才終於以五百兩價格把手裡的東西賣了出去。
等於這麼多天,白忙活了。
歐陽倫有些沮喪,剛出官牙局就有太監來叫他入宮,說老朱要見他。
歐陽倫有些惴惴的:就因為荊緞這個事情拖著,導致他隻有一月就要結婚,卻還什麼都沒準備。
老朱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氣。
歐陽倫進去見老朱臉色果然不好,忙跪下了。
老朱冷冷地說:“你如今已經是咱的女婿了。怎麼還去學那奸商搞低買高賣的勾當?!”
歐陽倫:“臣糊塗,臣知罪。”
老朱咬牙:“你現在丟的不是你的人,而是咱的人。那官牙局是咱的生意,你也跑去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出身?咱可以提拔你做駙馬,一樣可以撤了你這個駙馬!”
歐陽倫一聽忙磕頭:“皇上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那邊安慶公主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跑進來跪在歐陽倫身邊:“求父皇開恩,饒他這一次。”
老朱皺眉望著自己女兒:“不必為他求情。廢了他,咱自然會幫你找個更好的。”
安慶公主含淚說:“父皇若是覺得他不好,一開始就不該指給女兒做駙馬。如今女兒都跟他見了麵,把成婚的消息都放出去都在準備婚禮了,又要換人。外麵豈不是要說女兒朝三暮四,不守婦道?這讓女兒以後怎麼做人?”
老朱抿嘴不出聲:安慶公主說得對。雖然是公主,可是這樣反反複複的也太傷名聲。以後再嫁彆人難免被人在背後說道。
安慶公主說:“以後女兒一定好好勸誡他,絕不再犯這樣的錯。請父皇看在女兒的麵子上饒了他一次。”
說那麼多,還不是因為喜歡歐陽倫,她才來求情。
女兒這樣,讓老父親能怎麼辦?
況且歐陽倫雖然犯了錯,卻也不是什麼大錯。
老朱歎了一口氣:“行吧。歐陽倫,你可聽好了,這是咱的女兒向咱求情,咱就不跟你計較了。隻此一回絕無二次。”
歐陽倫背後早被冷汗濕透了,忙磕頭:“謝皇上恩典。”
從禦書房出來,歐陽倫忙向安慶公主行了個禮:“多謝公主。”
如今他才徹底明白朱柏之前說的那句“你把我姐姐哄好就行”是什麼意思了。
安慶公主才是他的護身符,搖錢樹。
彆的都是過眼雲煙。
安慶公主咬唇,語氣裡三分責怪三分無奈三分嬌嗔:“你可安分點吧!!”
然後轉身就走了。
歐陽倫又羞又憤,漲紅了臉:明明是那朱柏小氣,怎麼都來罵我?
原本想著仕途無望,還可以仗著這個身份經商發財。沒想到,這條路也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