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這會兒看清楚原來柱子上那人不是鄧知秋,忙退了一步,咬牙切齒地說:“知秋呢?你若敢傷她,我定叫你和王曉月都死無葬身之處。”
“嘖嘖,到這會兒還嘴硬。”王保保笑了笑,又沉下臉來,對旁邊一伸手,就把鄧知秋揪著頭發拖了出來。
鄧知秋的眼睛半睜半閉,臉色蒼白如紙,一看就不大好了。
朱樉心神俱碎,顫聲叫:“知秋。”
鄧知秋聽見朱樉的聲音立刻清醒了,大哭:“朱樉,你在哪裡。”
朱樉不由自主上前:“我來了,莫怕,我來了。”
王保保從靴子裡拔出匕首抵在鄧知秋臉上。
鄧知秋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王保保:“我眼饞你們的雁翎刀很久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送上門。把刀扔過來。”
朱樉咬牙把刀放下。
衛兵們一見如此,也隻能把雁翎刀扔在地上。
元兵們撿起雁翎刀,個個興奮不已,迫不及待掂量把玩起來。
王保保大笑:“哈哈哈哈。誰能想到。老朱的兒子竟然是個情種。真好笑。”
朱樉:“你要如何,我都答應,隻求你彆傷她。”
王保保說:“我要如何,早就跟你講了。念在我們才見第二麵,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這一次就算了。以後,不要來浪費我的時間。不然,你來偷襲一次,我就切掉鄧知秋的一隻手指頭。手指頭不夠切,就切腳趾,然後是鼻子耳朵。反正不會讓她死就行。老朱一向隻在意正妃的命。想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生我的氣。”
朱樉氣得渾身直抖,死死攥著手,才沒有直接朝王保保撲上去。
王保保咧了咧嘴:“你的兵,我幫你解決了,當是給你一個教訓。”
他話音剛落,元兵們就迫不及待在大明衛兵身上試用雁翎刀。
四周響起刀插入身體的悶悶“噗噗”聲。
朱樉瞪著自己的親兵紛紛倒下,渾身發冷:“混蛋,畜生。”
衛兵頭領的眼睛直直望著朱樉咽了氣。
王保保咂嘴歎息:“可惜了。他們應該在戰場上殺敵立功,而不是跟著你這個沒用的王爺出來救一個女人。你瞧瞧他們多可憐,死不瞑目啊。”
朱樉盯著衛兵頭領,渾身因為悲傷和憤怒開始不住地顫抖。
王保保說:“明日,就把我妹子放出城,不然我就殺了鄧知秋。哦,對了,還有這隻狗,挺好用的。留下吧。省得你又用它來追我。”
朱樉被王保保的人綁了扔在城門口,早上才被在城牆上巡邏的衛兵發現,救了進去送回王府。
他像是瘋了一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念念有詞:“我錯了嗎?我錯了嗎?父皇,我喜歡一個女人不應該嗎?你不是也愛母妃嗎?”
“他們是會為了保護本王而死的,死得其所。跟死在沙場上沒有區彆。”
“隻要能救出知秋,彆人都不重要。對的,救出知秋。”
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出來叫人把王府所有糧草搬出來裝在車上,放在城牆外,留下一封信,說:暫時交換不了。隻有這些糧食了。本王再想辦法。務必要保證鄧知秋的安全。
王保保正好擔心秋天來了餓肚子,這會兒收到一大車糧草,樂壞了:這個好啊。攥著鄧知秋等於攥著個金飯碗。那就暫時不換,等春天再說。
朱樉每日到處籌糧食,或是跟官牙局買,把之前西番先給他的金首飾花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