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們都憋著笑,對朱柏拱手:“難為殿下了。”
“還好也沒有造成大傷害,殿下就原諒他吧。”
朱柏對張玉說:“叫他的隨從進來一個,把他領回去吧。嘖嘖嘖,我們還得花工夫清理這裡,可惜了本王的茶。”
一個衛兵立刻出去,對著站在遠處樹下的李家侍從招手。
早上,李景隆一進去就不出來了。
侍從從早上站到中午,眼看官牙局關了門,經紀們都吃飯去了,李景隆還沒出來。
他們又饑又渴又累,卻不敢輕易離開。
這會兒裡麵熱鬨得很,他們麵麵相覷。
發生了什麼?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接著等吧。
然後有人出來叫他們進去。
侍從們如獲大赦,忙靠了過去。
一身濕透打擺子,抱著自己衣服,目光呆滯的李景隆被扶了出來。
如今已經入冬一個月,天寒地凍。
李景隆澆了個透心涼,早凍地臉發青,嘴發白。
侍從領頭失聲叫到:“小爺啊,您怎麼成這幅樣子了。他們怎麼折騰你了。”
李景隆哆嗦著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失聲痛哭。
侍從們不敢耽擱,忙扶他上了馬車,脫下濕衣服用被子包著,火速回家。
李景隆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凍著了,夜裡開始發燒,說胡話。
“好茶,茶湯清亮,香氣甘醇。就是有點燙。”
“嗚嗚嗚,我想尿尿,憋死了。我要尿尿,放我出去。”
“不敢了,我不是故意放火的。你們彆用水澆我了。”
李文忠忙把太醫請來。
太醫施針下藥,折騰到早上,李景隆才退燒。
燒是退了,可是卻多出了彆的毛病:尿不出來。
李景隆憋尿憋到痛苦萬分,在床上痛得直打滾痛呼。
太醫給他紮了一針,他才勉強尿了出來。
李文忠又氣又急問太醫:“好好的怎麼會尿不出來。下利尿的藥呢。”
男子年紀大了或是有痼疾倒是有可能。
李景隆還這麼年輕,之前也很健康,不可能忽然就這樣。
太醫說:“不行,利尿隻能從腎利到膀胱。貴公子現在是在膀胱淤積出不來。是癃閉之症。”
李文忠:“什麼什麼癃閉之症。我讀那麼多書都沒聽說過這個。”
太醫:“癃閉之症。成因很複雜。雖位在膀胱,卻多與肺脾腎三臟有關。在上焦多為肺熱氣壅,肺失肅降,水道通調不利,不能下輸膀胱;在中焦常因脾胃受損,脾氣不升,濁陰難以下降,影響膀胱氣化;在下焦,或因濕熱蘊結,膀胱排泄閉阻,或因命火衰弱,膀胱氣化失司。”
李文忠聽得頭昏腦漲:“停,我管你上焦中焦下焦,你給我治好就行了。”
太醫一攤手:“沒那麼容易治好。貴公子還是症狀輕的。現在施針就能尿出來,時間長了,怕是施針也無用。”
這叫什麼事?
難不成以後還得讓人跟著李景隆,他要尿尿就給他紮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