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心裡罵罵咧咧:你自己的哥哥乾的好事,然後我們來給他擦屁股。
我要是信了你,實話實說,到時候你翻臉說我誣告藩王,挑撥父子兄弟感情,我去哪裡申冤?
再說你一個嘴巴上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我也跟你說這些也沒有卵用。
朱柏說:“本王也知道,有些話,你方便說。那本王來說,你隻搖頭和點頭就行。”
看來是逃不過了。
寧正猶豫了一下,點頭。
朱柏:“本王聽說秦王跟西番私下交易,可是收了金子卻不給茶葉,還翻臉殺了西番的使者。是真是假?”
朱樉彆的不行,欺下瞞上卻很厲害。他把個西寧城把持得密不透風。
朱柏若不是有個官牙局在那邊,也被蒙在鼓裡。
寧正驚訝地看了朱柏一眼,不動。
朱柏又對何鎖南普說:“何大人,西番的首領們不會招呼都不打,也不向你抱怨,就直接反了吧?”
何鎖南普本來就是老朱留下來作為西番和明朝的橋梁。
如果這麼大的事情,何鎖南普都沒收到任何風聲,沒有起任何緩衝作用,直接開打,那留著何鎖南普也沒有用了。
何鎖南普被朱柏直接戳到痛處,也忍不住抿嘴。
這孩子太厲害了,三句話不到,讓他們兩個地方大員,痛苦萬分。
朱柏歎氣:“本王如今都下來了,你們有話都憋著,怎麼解決事情?這事要是不解決,西番隔三差五地造反,次數多了,你們覺得皇上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兩位大人。”
寧正這才說:“殿下說的句句是實話。”
到底哪一句實話呢?
朱柏就隻能自己猜了。
朱柏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朱樉是吞了人家的金子還殺了人家使者。
何鎖南普這才說:“首領們找本官要微臣主持公道,可是微臣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和膽子……”
對方是王爺,他一個從三品邊將,真的管不了。
往上遞折子都不敢。就算不被人攔下來,到了老朱那裡,老朱也未必肯信。
畢竟他的身份挺尷尬的。
老朱很可能懷疑他包庇西番。
朱柏微微點頭。
何鎖南普又說:“結果還沒等微臣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他們就跟朝廷派來收馬的命官起了衝突,一時衝動打傷了人。他們害怕,索性就反了。”
朱柏嘴角抽了抽說:“這才是合理的故事線。”
寧正單膝跪下:“請湘王為我們做主。”
何鎖南普:“如今臣也是兩麵為難,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朱柏說:“這事,本王已經清楚了,自會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們先起來,本王有一件要事要跟二位大人商量。”
寧正和何鎖南普都起來坐下了。他們得了朱柏的承諾,表情輕鬆多了。
朱柏說:“河州衛的軍餉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