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了十幾塊和田玉器、玉料和一袋子葡萄乾。
朱柏趴在桌上一邊拈著葡萄乾吃,一邊聚精會神聽兀納失裡介紹玉料。
王保保一看兀納失裡在,一愣,收回了腿,側耳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兀納失裡:“啊,孩子,我跟你說啊。和田玉按生成可分為山料、山流水料、戈壁料和籽料等四類。人工直接從礦裡挖出來的,叫山料,比較大塊,容易得到。山流水就是山料自己從山上掉下來,跟著泥石流、洪水和冰川跑到不遠的地方,也比較大塊,無棱角,光滑,品種跟附近的山料相同,質地介於山料和籽料之間。你看,這個大的觀音擺件,就是山料雕的。這個小一點的筆架就是山流水料。還是能看出區彆的。”
朱柏小心翼翼摸了摸白色觀音像和墨綠色筆架。
兀納失裡:“戈壁料就是戈壁灘上發現的,因常受風沙磨礪,一般都有帶有較深的光滑的麻皮坑或波紋麵,一般硬度高油度好,品種俱全。籽料是和田玉裡最難得到也是品相最好的。被水衝刷到下遊的水籽料,還有留在了乾河床而形成旱籽料。水籽料又比旱籽料要好,是和田玉中頂級料。水籽料顏色多,基本帶皮色,質地細膩、滋潤、致密堅硬。這幾個小掛件和原石就是水籽料。我這次賣給你叔叔的多是這種料。你們以後就跟我買,彆跟彆人買,不然容易被騙。”
朱柏又摸了摸那幾個小的:“怎麼顏色差那麼多呢?白的這麼白,黑的這麼黑。”
兀納失裡還要接著說:“若是按顏色分白,青,糖,黃,墨,碧.....”
王保保沒耐心聽下去了,乾咳了一聲:“咳。”
這會兒那兩個人聽見響聲,才一齊回頭望向王保保和判官。
朱柏看到七號心裡也萬馬奔騰:我去,我送給朱樉的狗怎麼到了這混蛋手裡。
兀納失裡對上王保保也很驚訝:臥槽,這混蛋怎麼來了。我們跟元朝早鬨翻了,三天乾一小架五天乾一大仗。這混蛋肯定是想來攪局?!!怕我跟大明達成協議。
王保保眯眼回望:你這老匹夫跑瓜州來乾什麼?到底有什麼陰謀,難道是想把我的行蹤告訴明廷?難怪心虛躲在裡麵,是怕被我發現吧?!
判官也挑眉:嘶,兀納失裡也來了。什麼情況?!
然後他默默地把目光定在了朱柏身上。
門口的四撥人都暗暗把手移到武器上。
氣氛緊張得像個吹脹了的羊皮筏子,似乎再用力喘口氣,都會爆炸。
張玉他們個個心裡萬馬奔騰:特娘的,好亂。等下打起來,鐵定是一場混戰。
七號看到朱柏很興奮,想要靠過去。
可是朱柏悄悄對它做了個坐的手勢,它就隻能聽從命令,坐下轉開頭。發出不滿意的“嗚嗚”聲。
它很著急,好不容易看到主人,卻不讓靠近。
朱柏咧嘴笑問王保保:“這條狗長得好特彆。齊諾老爺哪裡弄來的?”
王保保說:“草原上撿的。”
本來有十成把握這孩子就是朱柏,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可是現在這條朱柏送給朱樉的狗壓根就不靠過去,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很失望,畢竟狗不會騙人。
可如果這人不是朱柏,兀納失裡大老遠的跑來乾什麼。
而且霍二娘和張玉還留著他們兩單獨說話。
王保保又轉向兀納失裡:“殿下來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