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望著始皇帝果決之色，公子扶蘇等人臉色蒼白。
雖有心，卻無力。
但！
自始至終，同樣位列於朝中的嬴子夜，卻從未開口說過一句。
反而相比於李斯等人，表現卻是極為冷靜。
值此之際，李斯正欲離開朝堂。
目光看到嬴子夜麵頰上的神采時，心中不免詫然。
“公子，有什麼不對麼？”
嬴子夜搖了搖頭，沉思道：“旁人不知父皇，相信丞相應該要比其他人更加了解。”
“父皇無論做任何事，皆為天下！”
“滅六國，書同文、車同軌、廢分封！”
“乃至修築長城，也是為了抵禦異族，保護邊疆之地的百姓不受災禍！”
李斯聞言，麵露驚訝之色。
但也正因為嬴子夜的一番話，讓李斯感覺到事情的非比尋常。
是時，李斯臉上流露出讚許的目光，拱手躬拜道：“秦有八公子，乃大秦之幸啊！”
“若陛下聽到公子這番話，必然欣慰。”
“隻是這件事，陛下若不想說，臣也不好開口詢問……”
嬴子夜搖了搖頭，平靜道：“或許，父皇正等著我們前去商議也說不定。”
“哦？！”
李斯詫異的看著嬴子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不如丞相隨我一同前去如何？”
對於嬴子夜的邀請，李斯稍有遲疑片刻後，拱手拜道：“喏。”
……
章台宮上！..
始皇帝負手而立。
一身天命玄鳥袍在微風吹動下，肆意飄動著。
九珠冕旒之下，僅是一位千古帝王的無奈。
“始皇帝死而天下分！”
“亡秦者，胡也！”
“難道上天都要對寡人辛苦建立起的帝國毀滅麼！！！”
始皇帝語氣中飽含著怒怨。
但更多的卻是對事實的一種無奈。
“陛下，八公子及丞相李斯在外求見。”
稟報聲響起於身後，始皇帝稍稍平複心中情緒後，威嚴道：“宣！”
“喏！”
不時，嬴子夜在丞相李斯的陪同下，登上了這章台宮。
“兒臣拜見父皇。”
“平身吧！”
“謝父皇。”
“你也是前來勸諫寡人的麼？”
始皇帝威嚴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嬴子夜緩緩上前一步，拱手拜道：“非也，兒臣為父皇之子，理當替父皇分憂！”
“也罷！”
始皇帝歎息一聲，隨手從袖袍中將黑龍卷軸內的密報拿出。
“你們看看吧！或許若是你們站在寡人的位置，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當嬴子夜將黑龍卷軸展開的那一刻，李斯也湊了過來。
但！
僅是一眼，丞相李斯不由失聲驚呼。
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重大了！
一旦將此消息泄露出去，必然會被六國餘孽及反秦勢力利用！
甚至，大秦根基都將因此而動蕩！
這一刻，李斯也終於明白，始皇陛下為何會下這等旨意！
“這……這怎麼可能！”
“陛下……”
始皇帝未曾言語。
嬴子夜目光緊緊地盯著黑龍卷軸上的兩行字跡，不由陷入深思。
果然！
那一日的天象，正是熒惑守心降世！
而紋刻著的兩行字跡，正是始皇帝死、而天下分，亡秦者、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