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舒芷菡屈膝道:“對不起,舒小姐,是我胡言亂語,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彆跟我計較了。”
彌月是實在氣不過,直接走到了舒芷菡的麵前,雙手叉腰對著眼前的丫鬟吼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家小姐放肆,究竟所謂何?”
“你算什麼東西,知道這是哪裡嗎?憑什麼在這裡跟我嚷嚷?”
“那你又憑什麼,我家小姐是太師府千金,奉聖上的旨意嫁到這裡,那麼,她便就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你不過也就是一介丫鬟,是誰給你的底氣跑到你主子頭上撒野的?”彌月更向前近了一步,言語犀利。
那丫鬟被她突如其來的一頓吼著實給愣住了,她立馬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宋嬤嬤,一張臉哭喪著,期待著替她解圍。
宋嬤嬤見狀立馬來到舒芷菡的麵前,“舒小姐,都是老身管教不當。”
她隨即指著身後的兩個丫鬟說道:“這兩個就是老身的不肖女,芃羽,繁縷,她們對小姐的不敬,老身在此給你賠罪了,還望你能看在她們年少不懂事的份上,就饒過她們這一次。”
舒芷菡聽她這麼說著,不由地向前了一步,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那兩個丫鬟,口中輕聲念道:“芃羽,溫和堅強,積極向上,繁縷,朝氣蓬勃,平淡不平凡,倒是好名字。”
依舊行著禮的芃羽一臉驕傲地站直身子,昂起下巴,“我們姐妹兩的名字可是將軍親自給取的,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舒芷菡看著她們笑了一下,心中則是對於這個未來的夫君更增添了一分色彩,沒想到他不僅打仗厲害,這文采也斐然啊。
彌月看著她那樣子,心想著這小姐該不是就這樣被那老嫗幾句話一說就不生氣了吧?
再看向她那臉上微笑著的神情,更壞地想到,她莫不是根本就沒有當回事,沒生氣吧?
想著想著,這可是一個給她們下馬威的絕佳時機,絕不會這麼就錯過了,她立馬來到了舒芷菡的身旁,輕輕地拽了一下她的袖擺。
“小姐,你可不能就這麼饒了她們啊。”彌月在她耳邊低語道。
舒芷菡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隨之便鬆開走向了宋嬤嬤,“看來,你這兩個閨女甚是得了將軍的心啊,看著也該到及笄之年了吧。”
宋嬤嬤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迅速退回到了兩個女兒的中間,對她們使了個眼色,命她們跪在地上。
兩個女兒覺得甚是莫名其妙,但是卻也不敢忤逆了母親的意思,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去。
“舒小姐,我這兩個丫頭都隻是一根筋的東西,上不得台麵,日後你若是不喜歡,我就不讓她們再出現在你麵前。”
舒芷菡微笑著上前,“宋嬤嬤,你是將軍府中的老嬤嬤,想必也是看著將軍長大的,我這初來乍到,可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你來指點呢。”
她輕輕地將宋嬤嬤扶了起來,“將軍能夠那般高待二位姑娘,那我指定也不會刻意為難的,隻不過呢,這將軍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雖然我現在身居在這偏遠院落,但是也保不齊哪一天就到了前院,宋嬤嬤,你說是吧。”
宋嬤嬤聽著她的話,一陣虛汗冒出,連連地點著頭,“小姐說的極是,是我這兩個不爭氣的不懂事。”
“這些吧,也都無礙,日後大家都是要在這個將軍府內過生活的,想來也都是不想給將軍平白添堵的,所以啊,我想一些基本,還是應該保留的。
雖然將軍不拘小節,但是畢竟也是官員,總不能給他丟了臉不是。”
宋嬤嬤聽著她的話,其中的意思很是明白,她隻得點頭應道:“小姐說的極是,這兩個不懂事的我必定回去好好調教,斷然不會再出現今日之事,還望舒小姐莫要往心裡去才是。”
舒芷菡對著一旁仍舊憤憤不平的彌月微微點了下頭。
彌月看到她給自己的信號,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走到了那兩個丫鬟的麵前,欠身道:“芃羽姐姐,繁縷姐姐,剛才是我言語衝撞了二位姐姐,還望你們莫要與我計較。”
她這一行為令宋嬤嬤母女三人一陣錯愕,再看向舒芷菡,便看見她微笑著說道:“彌月自小跟在我身邊,被我寵慣了,加之年齡小,說話難免有時失了分寸,還望你們彆記掛於心。”
宋嬤嬤心中也明白,她這是給自己台階下,保留了自己了顏麵,也是展示她們的素養。
她立馬拽著兩個女兒一同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謝舒小姐大度,日後絕不再犯。”
“宋嬤嬤,不必行這麼大的禮,怎麼說,我現在也就是貴府上的客人罷了,這禮啊,待我與將軍成婚之日再行也不遲,快起來吧。”
芃羽和繁縷立馬將母親扶了起來,聽到舒芷菡說自己有些乏了,想要歇息一下的時候,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宋嬤嬤逃一般地離開了那碧落院。
看著她們落荒而逃的樣子,彌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舒芷菡看著她,也是笑著搖了搖頭,“解氣了?”
“小姐,真是太爽了,這下子難受死她們。”
主仆二人在屋內肆無忌憚地大笑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