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菡的手指輕輕按在洛瑾煜的傷口上,一絲絲的涼意從她的指尖傳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有毒。她低語著,語氣中充滿了沉重和憂慮。
洛瑾煜的眉頭緊鎖,無法抑製自己身體的顫抖。
舒芷菡再次掃過他的傷口,那毒素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擴散。
「必須立即清理傷口,否則毒性會危及心臟。」
舒芷菡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
你可能會很痛,但你忍耐一下。她向洛瑾煜說著,雖然他可能什麼都聽不到,但是依舊還是說了。
舒芷菡從一旁軍醫的藥箱之中取出了一把乾淨的刀,隨後在燭火上烤了一下,隨之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她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出營帳。
「孟浩文現在什麼地方?」
外麵守著的士兵聽後立馬去喊孟浩文。
很快,他就出現在了舒芷菡的麵前。
「夫人,有什麼吩咐?」
「有沒有野山參?」
孟浩文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馬上點頭道:「有,我記得軍醫好像收藏著,我這就去取過來。」
他說著就轉身跑向軍醫的營帳。
「軍醫,我記得你先前有一根野山參,在哪裡?快給我?」
「什麼?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將軍現在虛不進補,不能吃這個。」
「不是的,你馬上拿給我就是了,快一些。」
軍醫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了,雖然心中有著千百個不樂意,但是看著孟浩文這般著急的樣子,心中也明白,就算是自己不主動拿出來,就憑著他那個性子,直接將自己的營帳給拆了都是有可能的。
他將收藏著的野山參盒子拿了出來,有些不舍地遞到了他的麵前。
孟浩文沒有多說一句話,拿著就跑了。
軍醫心中還是覺得十分的奇怪,便也連忙跟著跑了過去。
他們前後腳的來到了洛瑾煜的營帳。
「夫人,給,野山參。」
舒芷菡接過孟浩文手中遞過來的盒子,從中將野山參給取了出來。
這時候軍醫也趕了過來,上前看見洛瑾煜敞開的胸口,剛想要責怪為什麼將傷口暴露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傷口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那一刻,他徹底的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將軍這是中毒了,這個毒蔓延會很快,我必須立馬阻斷所有的途徑,將有毒的部分全部清理乾淨。」
聽到舒芷菡那麼說著,軍醫趕忙上前一步問道:「不知你是打算如何做?」
「將已經被毒素感染的部位切除乾淨。」
聽見這麼一個回答,孟浩文和軍醫不由地都驚呆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剮了將軍的肉嗎?」
舒芷菡看了他一眼,隨後慎重地點了點頭,「他現在這個樣子,假如任由著毒素殘留在體內,隻會蔓延至五臟六腑,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你想要剮肉都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可是......」
「沒有那麼多的可是,他是我的夫君,沒有人會比我更在乎他,孟浩文,你過來幫我。」
孟浩文看了一眼之後,原本想要詢問是否要讓軍醫出去,但是舒芷菡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讓他留了下來。
舒芷菡讓孟浩文在洛瑾煜的頭頂按壓住他,隨後自己將那顆野山參從盒子內拿了出來,扒開洛瑾煜的嘴巴,塞了進
去,讓他咬住。
她自己則是拿起那把刀在燭火上麵烤了一下,隨後就伸向了洛瑾煜的胸前。
看著她用刀將肉剮下來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了去看。
舒芷菡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小的汗珠,可見她是用儘全力在救治這個她心愛的人。
她的臉上帶著疲憊,但是看著那發黑的部分全部都清理乾淨,心中還是稍稍放鬆了些許。
一旁的軍醫看著洛瑾煜胸前的那個洞,雙拳緊握,有些不敢去看。
他輕聲地歎了一口氣道:「胡鬨,真的是胡鬨啊,你們是否知道,將軍的這個傷離著心口是多麼的接近,這萬一下刀稍有偏頗,那丟失的可是性命啊。」
「軍醫不必擔心,夫人一定不會讓將軍有事的。」
但是他看著洛瑾煜胸前的那個洞,那麼深,同樣也是十分的擔憂。
舒芷菡並沒有將手中的刀放下來,而是緩緩地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一旁桌旁。
他們都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軍醫急忙地來到床旁,查看依舊昏迷不醒的洛瑾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