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煜端坐在床沿之上,麵無表情,目光冷厲地盯著孟浩文。
「說說吧。」
孟浩文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說道:「將軍,屬下知錯了。」
「先起來吧,你自己說說,是哪裡錯了?」
「將軍,屬下不應該私自將夫人給接過來的,隻不過......」
洛瑾煜緩緩地站起身,來到了孟浩文的麵前,雙手反背在身後,「隻不過什麼?」
「對不起,將軍,當時由於你病危,軍醫已經有些束手無策,屬下腦中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夫人了,那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夫人已經有孕在身,屬下知錯了,任憑將軍處罰。」
洛瑾煜扭頭看向床上的舒芷菡,「她......有幾個月了?」
「回將軍,這個屬下也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最先知道的時候,就是那會兒你剛失憶的時候,但是那時候由於情急,又有人追殺,便沒有跟大夫確定是幾個月。
不過,將軍,剛才的時候,聽著軍醫說夫人的脈象好像快要臨盆了。」
「什麼?」
洛瑾煜聽到他說的這話,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床上的舒芷菡看上去是好像稍稍圓潤了些許,但是卻並沒有看出肚子膨起,不知情的人都會覺得不超過三月,怎麼會說是快要臨盆呢。
「軍醫可敢確定?」
孟浩文猶豫了一下,「軍醫並不敢完全肯定,要是想要完全確定,那或許需要去找一個更專業的前來診斷才行。」
「那還不快去?」
「將軍,這件事情有些困難,倘若被人診斷了脈象,那勢必會被發現夫人的不同之處,現在這個時候......」
洛瑾煜回味著孟浩文的話語,心中不禁暗自點頭,他的思緒回到之前與孟浩文的對話中,舒芷菡的鮫人身份,這個秘密確實是需要小心守護的。
這個秘密,關乎到舒芷菡的生命安全。
洛瑾煜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舒芷菡,他默默地歎了口氣。
「那就先這樣吧,對了,以最快的速度去邊城,將柳嬤嬤帶過來,她懂得接生,讓她在這裡時刻地準備著。」
「是,將軍。」
孟浩文轉身就離開了,去挑選了一匹快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邊城。
待他離開營帳之後,洛瑾煜坐在床沿上,仔細地觀察著舒芷菡。
舒芷菡的膚色如雪般蒼白,毫無血色在,她的嘴唇乾燥而略顯裂紋,像是經曆了一場嚴冬的暴風雪,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和生機。
她的唇上,沒有一絲紅潤,隻有一種深深的疲憊的暗淡。
見狀,洛瑾煜趕忙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再度回到了床旁。
他將舒芷菡輕輕地扶著昂起頭來,隨後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讓她喝下一些水。
或許是得到了滋潤,舒芷菡的嘴唇稍稍動了一下。
洛瑾煜將她放平之後,將水杯放在了一旁,就那麼靜靜地觀察著她。
「你啊,怎麼這麼傻。」
他的腦中浮現出剛才孟浩文說的話,舒芷菡因為想要救自己,竟然用了自己的心頭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覺得十分的疼痛。
洛瑾煜一隻手握著舒芷菡的手,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心口處,想著,原來這裡是用她的心血來填補的。
「夫人?夫人,能聽見我說話嗎?」
洛瑾煜持續地呼喊著她。
舒芷菡沉浸在夢境的深淵中,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洛瑾煜的聲音,那聲音悠揚澄清,深深地吸引著她。
那聲音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似乎在
耳畔低語,溫柔而細膩。
那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朝那聲音的方向探索,希望能尋找到聲音的源頭。
隨後,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舒芷菡疲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她床邊的人。
那是洛瑾煜,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在守護著一片脆弱的珍寶。
他的麵容帶著明顯的關切和憂慮,這種表情在洛瑾煜那冷靜沉著的臉上並不多見。
舒芷菡看到他領口微開,露出他性感的喉結和精致的鎖骨,而他的大手握著她的手,溫暖而堅實,傳遞著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晨光般的溫暖,他開口,聲音低沉而柔和,你醒了。
洛瑾煜靜靜地看著她。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那種溫暖和親切讓她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動。
舒芷菡努力地想要坐起來,但是,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好像使足了勁都有點費勁。
洛瑾煜見狀趕忙伸手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
「怎麼起來呢?是不是渴了?」